老夫人冷冷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既然如此,明日就找人伢子来!至于你,以后没事的话,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轻易不要到这边来了。”
这是要把秦氏给软禁了,可见老夫人心里还是明白的,虽然康婆子顶了罪,可真正害人的却是秦氏。
秦氏不敢再为自己求情,只是说道,“康嬷嬷与媳妇情同母女,如今她犯了大错,明天就要离开侯府,求母亲开恩,让媳妇能与她好好道个别。”
老夫人冷哼一声,“去吧。”
让康婆子回去给她加深一下教训,秦氏以后就不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秦氏没想到老夫人突然变得好说话了,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夫人见她发愣便不悦的说了句还不快走,别留在这里碍眼,她才感觉带着康婆子出去了。
等她们二人离开,老夫人又吩咐孟氏,“叫人把门看好,不许让她耍花招,明天务必把那个婆子发卖了。”
孟氏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明白秦氏才是害她的人,就算把康婆子发卖了又有什么用?只是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能这么处理也算不错了。
秦氏二人一回到房中,她便握住了康婆子的手,含
泪说道,“嬷嬷,我对不起你……”
“夫人切莫如此说,”康婆子也是老泪纵横,一脸酸楚的说道,“老爷过世的早,夫人不得不多做打算。能够为夫人分忧,是奴婢的福分……只是日后奴婢不在您的身边,夫人您可千万要保重啊。”
听着康婆子这些诀别似的花语,秦氏更是心里不安,她暗地里做的那些事的确歹毒,可那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呀,她对自己真正关心的人还是很尽心的,只不过她真正关心的人很少就是了。
“嬷嬷,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康婆子却摇了摇头,“今天的事,虽然奴婢揽下来了,可这毕竟是关系到子嗣的大事,她们未必不会还怀疑您,往后您在府里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还是不要为了奴婢操心了。”
就在刚才秦氏为她求情无果的时候,康婆子就已经想清楚了,她已经不能帮夫人什么了,可可不能再给她添乱。
她说的这些,秦氏又何尝不知道,只恨自己没有做的再隐蔽些,被人查了出来,也是她时运不济。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姚氏突然脸色大变,神色来回的转换了几次
,终究还是没有敲门进去,而是悄悄的转身离开了。
她先前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说老夫人下令要将康婆子发卖,她知道秦氏极为信赖仰仗康婆子,便来问问是怎么回事,顺便安慰一下婆婆,可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么一番话。
婆婆谋害二婶,让她生不了孩子?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姚氏也不笨,略略转一个弯儿便想明白了,还不是为了横山侯之位?
姚氏猛地想起了自己来,先前自己屋里不是也发现了一个能够致使人怀不了孕的枕头么?
她当时怀疑凌氏,可是现在这么一想,秦氏岂不是更可疑?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她和凌氏虽然一直互相看不过眼,可凌氏那样大大咧咧的性格,好像还真不适合做这种事,倒是秦氏……
她的夫君曲璧山可不是秦氏的亲生儿子,秦氏若是为了横山侯之位谋害二婶的话,她怎么可能想不到,曲东塘还有一个能够与他竞争的大哥呢?
如果姚氏生下了孩子,就是这府里的长子,那么曲璧山必然就有了与曲东塘一争的筹码,秦氏那么会算计,必然能想到这一点。
那枕头是谁动的手脚,
甚至当年烨儿的死是谁的责任,已经清晰无疑了,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可笑自己竟然没有看透她的蛇蝎心肠,还将凌氏当做了大仇人!
难怪当时面对自己的指责,凌氏能够那般的理直气壮,好像受了多么大的侮辱一般。现在想想,烨儿落水身亡的时候,凌氏才刚过门不久,说不定连府里的情况都还没有摸透,哪来的精力与心机去对付一个孩子呢?
姚氏想通了这些,又愤怒又悲哀,呆呆的在房里也不知坐了多久,一直等到曲璧山回来,还是那副一动不动的姿势。
侍女青梅守在门口一脸的担忧,见到曲璧山连忙说道,“少爷,您快进去看看少夫人吧。”
曲璧山闻言一惊,“少夫人身上又不好了?”
姚氏的身体太弱,三天两头的生变,所以青梅这么一说,曲璧山便下意识的以为她又病了。
“不是,”青梅忧心忡忡的摇头,“头儿少夫人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是神不守舍的样子,脸色也不大好,这会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让人进去。”
曲璧山闻言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说罢进了屋,房中光线昏暗,姚氏面朝里侧躺在床
上,曲璧山脱了朝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