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看一眼白沐凌,眸中划过冷光,她摇摇头,眼中有了眼泪打转:“陛下信白贵妃也不信臣妾,果然,陛下如此,是对臣妾不再有情了。”
“既然这样,臣妾还留在这世上干什么?”说完,齐妃惨淡一笑。
她突然转头,跳进身旁的湖水之中,在冰冷的湖水里面,却也没有扑腾的迹象,只是任由自己沉入水中,仿佛已经心存死志。
见状,南宫政睁大了眼,哪里还惦记着脑中对齐妃的怀疑,只觉得呼吸都快停止,他连忙跟着跳下去。
季海棠看着二人的举动,左右没有听到南宫政的吩咐,也没有跟上去的打算。
这分明是做戏,齐妃又哪里会舍得死去?
季海棠心里嘲讽一笑,无趣的一叹:“她怎么没有一点新意?不过这招数看来对陛下很有用啊。”
“若不是本宫身怀有孕,想来也可以跳上一跳,左右只要落水,就能够打消陛下的一切不满。”白沐凌幽幽道。
季海棠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眉眼弯弯:“沐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
二人的对话声音很小,只有彼此能够听
见。
二人说话间,南宫政已经将齐妃救了上来,抱住了对方纤细的身子,仿佛又回到前皇后难产而死后,躺在自己怀中的时光。
那样的无力。
是南宫政一辈子的心结。
望着齐妃紧闭上的双眼,脸色苍白如纸一般,南宫政居然痛哭起来,不知是为了从前的前皇后,还是为了眼前的齐妃。
季海棠走过去,眼尖的瞧见齐妃手指突然动了动,她本想拆穿。
可对上眼前帝王如此哀伤的模样,季海棠知道,此时她就算开口,也是无用。
“陛,陛下,既然您对臣妾的心已经不在,那臣妾还不如死去,左右陛下对臣妾的承诺,都能够轻易不做数。”
齐妃突然轻咳几声,吐出一口水来,对上南宫政惊喜的脸,她虚弱道,偏头看向湖水,眼神执着,仿佛还想再跳一次。
“不,朕不会让你干傻事的,那圣旨一事朕的确不能够答应你,可……不如,朕赐你一座新宫殿,涂以椒墙,以证恩宠。”
南宫政抱紧了齐嫔,紧紧的搂着,像是在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放空思绪,什么也不想想了。
因为
情绪太过激动,南宫政没能看见,在他怀中的齐妃,嘴角勾起的得意笑容。
早在她当宫女时,曾经亲眼瞧见前皇后在南宫政怀中死去的画面。
那股哀伤仿佛能够穿透所有人的心房。
从那个时候,齐妃就知道了帝王心底深处的弱点,这是他难以忘怀,能够让他痛上一辈子的悲痛。
从此,这个秘密也就成为了她的手上,那最锋利的一把刀刃。
“陛下,臣妾愿意再相信陛下一次,臣妾上次中毒就是让季海棠治好的,臣妾放心她的医术,这次,能不能也让她帮臣妾医治?”
齐妃故作虚弱,说着说着,却控制不住的咬牙切齿起来,显然,对于那次被银针扎了满身的事情,还十分介怀与记恨。
“季海棠,给朕过来,快来看看朕的爱妃现在如何了?”南宫政嘶吼一声,想起季海棠会医术的事情。
季海棠叹气,走向前去,给齐妃把脉,过了一会,才道:“陛下放心,其实齐妃刚才只是着凉了,回去喝点姜汤就行。”
“一点姜汤就能好?季海棠,跟朕过来,给朕仔细瞧瞧爱妃的身体。”南宫
政冷声吩咐,抱起齐妃,朝着寝宫方向大步走去。
白沐凌察觉到不对,她跺跺脚,企图拦下:“陛下,海棠哪里会什么医术?还是让太医给齐妃治疗吧,这样也更让人放心一些。”
这话说的有理。
南宫政脚步微微停顿,怀中齐妃察觉不对劲,立马虚弱的咳嗦几声:“陛下,臣妾好像咳血了。”她悲哀道。
“白贵妃,给朕让开。”闻言,南宫政的视线转冷。
“陛下,还是让太医给齐妃治疗吧。”白沐凌坚持,不想让季海棠落到齐妃手中。
“你故意一直拦在这里,是想耽误爱妃的治疗,好让她死去吗?”南宫政红着眼睛,看着白沐凌的眼神古怪,掺杂着愤怒。
“陛下?您怎么能够这样想本宫?本宫也是为了齐妃好。”
白沐凌吃惊,没有想到,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举动,便被扣上了这样的一顶高帽子。
“既然你没有那个心,就别做出让人怀疑的事,季海棠,还不给朕过来!”
南宫政板着脸道,心绪已然紊乱的他,此时哪里会有耐心讲道理,只是用着权利强压,想要最快得到想
要的结果。
仿佛没有见到对面女子眼中的不可置信还有委屈,他转身,抱着齐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