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街道上,来往之人皆带着笑意,春节的喜庆之色浮现于每一个人的面上,带来欣欣向荣之感。
可某个角落处,气氛却十分诡异的僵住。
“所以。”季海棠突然出声,打断了三人之间良久的沉默。
纤细的手指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季海棠指向面无表情看过来的锦绣,朝着白子敬呐呐道:“她就是你说的,那个救过的宫女?”
锦绣闻言,脸色立刻变的如同吃了什么腐烂的食物一般,又臭又烂。
白子敬已然看出她二人之间的不对盘,他无奈的扶额。
事到如今,也没有了不承认的必要。
“是啊,原本,我还打算让锦绣帮帮你,毕竟她是齐妃身边的人,身份十分便利。”
白子敬亦是十分尴尬,说到了正题,他警醒过来,期待的看向锦绣。
锦绣扯了扯嘴角,摸上自己骨折后,还未找大夫医治,是以到了现在,还一直抽痛不已的手指,默默的低下了头,没有回应。
季海棠挠挠头,有些烦躁起来:“罢了,左右我进宫又不是真的为了齐妃去的,等我看过沐凌的情况,便想办法抽身出来,用不着人帮。”
锦绣冷笑一声,双手环胸,没有言语。
白子敬叹口气,知道季海
棠性子傲气,便没有再劝她的打算,只是用着一双带着期盼的眸子去瞧锦绣。
“那日你对我说,会报救命之恩,锦绣,我只让你帮我这一件事,让海棠安全从宫里出来,好吗?”他温和着嗓音,商量道。
锦绣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声音沉闷的如同暴雨来临前的天气:“我还以为,你会留着我,帮助白妃娘娘,你也知道,白妃娘娘这些日子,可不好过。”
白子敬怔住,眸中满是挣扎,片刻后,他低叹一声:“妹妹的事情,我以后定然会为她谋划,只是现下要紧的,还是海棠之事。”
闻言,锦绣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些,只不过,她此时正低垂着头,无人看见。
“罢了,白子敬,多说无用,我不需要。”季海棠蹙眉,不赞同的摇摇头。
白子敬坚持的望着锦绣。
“好,我会帮她的。”锦绣闷闷的答应一声,突然转身,飞快的跑向了自己的马车,一会功夫就钻了进去,再也看不见人影。
“真是莫名其妙。”季海棠嘀咕一句,拍拍白子敬的肩头,她笑眯眯的将簪子还给对方:“不过,还是要多谢你为我着想了。”
黑亮的眼珠转了转,季海棠狡黠一笑:“等我回来后,请你吃
最新的菜式啊,我一定亲自做。”
“你这是把我当成南宫那家伙打发呢。”白子敬无奈摇摇头,催促道:“走吧,莫要耽误了时间,让别人拿捏住话柄。”
季海棠点点头,几个灵活的跳动,人便跳到了马车之上,她回头,朝着白子敬笑着招招手,这才钻进了马车之中。
见三人已然散开,马车夫很有眼色的过来询问:“这位公子,您说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白子敬摆摆手,居高临下的看着马车夫,并未有心思答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季海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这才幽幽的叹了一声,在小厮的簇拥下离去。
马车夫抓抓脑袋,对于这些贵人们的无视很是习惯,他撇撇嘴,熟练的驾驶着马车远去。
沈阳书作为丞相,为国分忧,每日出入宫廷频繁,这府邸自然是建立在了风水宝地之中,离皇宫并不算远。
没一会功夫,马车就停了下来,季海棠下车后,便瞧见了锦绣正面无表情的付给那马车夫银子。
阴沉沉的模样,像是谁欠了她金子不还一般,臭不可闻。
季海棠皱了皱眉,不愿意去触霉头,便不紧不慢的跟上锦绣,却适当的,一直都离她有段距离。
锦绣给宫中守门侍卫看完自己的入宫腰牌后,她小心的收了起来,见季海棠如此模样,她从鼻孔中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突然停了下来。
季海棠的脚步,也适时的顿住,停在了原地,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向锦绣,并不言语。
“没想到你一个妇人,居然能够惹的白公子浪费我为他做事的机会,指挥使夫人,你可真是好厉害的手段啊。”锦绣磨牙道。
这话……是在嘲讽自己不守妇道?
在这对女子极为苛刻的古代,这可算是诛心之言了。
若是今日听见锦绣嘲讽的,是个面皮比较薄的贞烈妇人,想来,立马便一头撞死,以证明自身清白,也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
季海棠幽幽的瞧她,眸色微冷,转头打量了一下附近的环境。
宫中高大的墙壁目测能有七八十米高,且光滑无比,没有一点能够让人落脚的余地。
若不是前世里电视中那些武林高手,要想翻出去,简直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