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美贤这样说,祁元修一愣想起妻子曾经也叹气愤恨的跟自己说起孙美贤因为家中只有老父亲一人,便自小被旁人欺负的事情。
他心底柔软,再加上妻子所言,便更加入心一些。看着眼前的孙美贤一副被吓坏小鸟般的样子,一直对下人很是体恤的祁元修微微一笑。
那笑容在孙美贤眼中就像是春花开遍一般美好,祁元修朗声说道:“哈哈,这有何难,既然你无兄长,那我便做你的兄长就是了。”
话语一出,听的孙美贤一愣,她站起身来眼睛里满是激动和不可置信,“真,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她的手不可遏制的因为激动而在袖子里微微发抖,眼睛之中像是有一团火,却又很快的熄灭了下去:“不,不行的。您是主子……而我,而我只是个下人。”
孙美贤不安的搓弄着裙带,祁元修微微一笑:“无妨,不论是主子还是你的兄长,我都会回护你,断然没有再让旁人欺辱你的道理。”
说完,想起秦叶悠还要自己采摘些桂花回去酿桂花酒,便挥了挥手止住了孙美贤剩下未尽的话,一个人转身离去了。
夜半,寝卧内,祁元修与秦叶悠夫妇二人正坐在窗边的
小榻上面,对坐着喝着桂花酒赏月。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秦叶悠微眯着眼睛,细细的嗅了嗅杯中的桂花酒说道:“啊,这桂花的香气甜美,酒香清冽,这两者交融却又互不干涉,真没想到夫君的酿酒技术竟然如此绝佳。”
说着,便又给自己到了一杯,祁元修颇为受用来自自家夫人的赞美,轻轻的抚了抚她因为酒意而变得微红的脸颊,那一双眸子更是宛若晴方洌艳一般。
“对了,今日我回来的时候正遇到孙美贤,她在月下祈愿呢。”
秦叶悠小酌了一口,看了看天边的圆月:“美贤前半生都过的很苦,她会祈愿些什么呢?”
祁元修说道:“她的愿望我答应了,孙美贤也是觉得自己前半生孤苦希望有个家人一般的兄长。”
男人伸手,轻轻的将秦叶悠散乱的发丝别在了耳后:“我亦是知道你心中所想,你恨王二那样的人,随意就可以轻薄了孙美贤,你担心以后或许孙美贤也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秦叶悠点了点头,回握住了男人的手:“是啊,美贤的性子偏弱,你看医堂有的人一味的偷奸耍滑将自己的活丢给美贤去做,她从来都没个不字,你认
了她做妹子,倒也好。”
夫妇二人一番私语之后便洗漱睡去,却全然不知此时此刻他们口中的孙美贤正在一个人坐在房内,抱膝坐在床上回想着自己与祁元修在花园中见面对话的一举一动。
第二日,医堂中照旧是病人来往络绎不绝,孙美贤奔波其中来回数趟。
一边是叫到:“美贤姑娘,美贤姑娘快来给病人抓药来”
另一边是:“美贤姑娘,笔墨不够了,快去开了库房去找。”
甚至还有守门的小厮也说:“美贤!美贤!病人走了,快去送一送!”
祁元修刚进了医堂,便觉得耳边嘈杂的都是再叫孙美贤的名字,秦叶悠在内堂看病,全然不知这群人欺负孙美贤刚来,是个新人,便肆意的指使她做事情。
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环顾了一圈不见婉儿的身影,而身后又一个声音响起:“美贤姑娘,美贤姑娘,快!病人要走了!你人去那里了!快来送一送!”
“哎!来了来了!”孙美贤着急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祁元修回头,一记眼刀看了过去,让那小厮浑身忽然一抖只觉得上下一冷,便看到祁元修不悦的说道:“什么事情都要孙美贤去做,那你做什么?你
站在门口,不就是迎来送往的?”
孙美贤刚刚赶到,便看到祁元修呵斥着站在医堂中偷奸耍滑的人,心中忽然像是漏了一拍一样,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看到孙美贤来,祁元修朝她走近了过去,男人身上好闻的冷梅香气瞬间将孙美贤完全的包裹在其中。让她有些晕晕乎乎,飘飘然不知所以:“你呀,也真是的,该拒绝就要拒绝。他们是做事情的,你是姑娘,按理说该是你指使他们,万万没有他们指使你的道理。”
祁元修出身王府,自然了解下人们的规矩,觉得孙美贤如今对于秦叶悠而言就是婉儿的存在,就是另一个大丫鬟,孙美贤没有脸,便是打了秦叶悠的脸。
但是一想到,这么多下人也在,他若是就这样直截了当的呵斥了孙美贤做事情没有章程,会让别人觉得秦叶悠御下不严。
想了想,语气又温和了几分说道:“毕竟我既然认了你做妹子,断没有让别人欺负你的道理。以后他们这些人再指使你,该推拒就推拒,看到不做事情光是动嘴皮子的,该惩罚就惩罚。”
说着,眼色严厉的环视了四周一圈,即是震慑了旁人,如今又是给孙美贤撑了腰。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