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闻言怔怔的看着她,许久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眼泪随即簌簌的落了下去:“是不是……是不是你也这么认为?”
秦叶悠被她这幅模样下了一跳,她以为这些时间里绿萝是在一个人沉浸于悲伤之中走不出来,却没想到原来她是一直在想刘若清的死到底是因为什么,日日夜夜的去回想自己的爱人之死,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和折磨。
绿萝哭的无声无息,就连抽泣的声音都没有,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的从脸颊上滚落下去。
秦叶悠觉得,心口的那个地方像是带了一种尖锐的疼痛,宛若有人拿着钝刀子一刀又一刀的捅进去,虽不致命却闷痛难忍。
“你放心,我会帮你查出凶手。”再多的话却也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秦叶悠缓缓站起身来相要离开这个窒息压抑的地方,又回过头看着哭泣的绿萝:“这两天你养好身体,刘若清后天就要下葬了。”
纵然祁元修不愿秦叶悠去冒险,但是自家媳妇的性格他真是再了解不过了,秦叶悠回房没多久便看到祁元修递过来的一个信封。
“这是?”
她伸手拆开信封,祁元修有些无奈的说道:“是刘家的族谱,刘若清这一支是刘家的长房,他现在的这个叔叔婶婶是三房,早些年的时候他这个叔叔好赌,输光了家产,如今靠着卖地过活,而刘家长房就剩下了刘若清一个人了。”
秦叶悠细细的看过去,上面的每一个人的信息都十分详细,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找到的,心头不觉得有几分暖意她朝祁元修笑了笑:“还好有你。”
“这边就是刘公子平日起居休息的住处了。”那置办丧礼的管家将秦叶悠和绿萝两人领到了刘若清的住处之后稍一拱手便去招待其他来吊唁的人。
之前刘若清为救绿萝而摔伤的时候,绿萝曾经在这个地方照顾他了好一段时日,现在想来那竟然是两人一生中最后的一段美满的日子了,如今旧地重游,绿萝抱着刘若清曾经用过的枕头无声落泪。
“绿萝。”
秦叶悠出言提醒她,虽然两个人今日来表面上是说绿萝来带几件亡夫的遗物以解悲伤积郁,但是实际上还是要好好探查这府内的蹊跷之处。
婉儿从书房找起,里面的各式各样的字画和书籍无不显示着主人的高雅志趣,而正是春日书房外面的一株滴水观音却已经发黄枯死。
婉儿看着那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滴水观音,心头一动悄悄的走过去抓起了滴水观音盆子里的一捧土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好,转身去找秦叶悠。
刘若清的卧房十分简洁,许是为了迎娶绿萝,又重新好好的粉刷了一边,水磨石的地板上光滑可鉴,而细心的秦叶悠注意到乌木色的床脚边上有一个地方似乎比别的地方的颜色会更深一些。
她小心翼翼的从系统中取出棉签,沾了上去红色,看上去是血,但是如今还不能确定是谁的血,秦叶悠将棉签包裹好放了起来。
今日是要起灵的日子,绿萝默然的抱着刘若清的衣服跟在队伍的后面,而秦叶悠远远的看着浩浩荡荡的起灵队伍抬着刘若清的棺椁朝刘家祖坟的方向走去。
“婉儿,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秦叶悠看着走在最前面一个撒纸钱一个哭灵的刘若清的叔父和婶婶,两个人穿着一身孝衣,哭喊的声音闻者悲凉。
“主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刘家的叔叔婶婶哭喊的模样跟我以前见到的很是不同。”
婉儿有些疑惑,有像是在努力回想自己以前见到过的哭灵的样子:“我记得我小的时候见过邻家有人去世,她的家人哭灵虽然也凄厉,但是却像是秋风吹过,你觉得萧瑟,觉得悲伤,但是刘家叔婶哭灵却像是为哭而哭。”
她看见刘家婶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帕擦泪,便又继续说道:“你看她的帕子里面一定藏了蒜头,不然怎么会只是眼睛红而不掉泪呢?”
秦叶悠点了点头,刘若清的叔叔和婶婶每每嚎啕大哭之后眼睛总是会用余光斜看旁人,像是在观察打量着什么一样,这根本就不像是在给自己的亲人送灵。
她回想起昨晚上祁元修带回来的刘家消息时候说的话:刘家人如今四散,长房跟二房三房几乎都断了联络,二房早些年大旱饥荒流离失所早已经不知所踪,而长房又只剩下了刘若清一个人。
“走吧,我们回去吧。”
秦叶悠将棉签上的血迹提取了出来放入系统进行检验,只要比对了刘若
清的基因,就能够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刘若清的血液,而婉儿带回来的那一把土也被她放入系统中进行分离。
倘若如婉儿所说,能够让植物在开春枯萎的必定是毒,这样比对下来或许就能够找到刘若清的真正死因。
秦叶悠在皇宫里呆的久了,更不要说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婉儿和绿萝,早就已经练出来了一副火眼金睛,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一眼就能够看的明明白白。
那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