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知道了已经拿到状纸的绿萝跪在秦叶悠面前,恳求无论如何也要看一眼自己的夫君到底是如何枉死的。
而秦叶悠原本就为了等祁元修一夜未眠,眼圈下微微泛青,精神也颓靡了许多。
“知道这事,对你又能有什么用?绿萝,我不想你平添抑郁。”
秦叶悠叹了口气,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语言不语却泪流满面的丫鬟,她知她性子刚直,有时候更是倔的五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她要看,便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了。
祁元修将状纸递了过去:“他们什么都招了,追风已经报了衙门,去庄子里面抓人了。”
绿萝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迹,视线模糊起来,那些字都在泪珠里变得歪歪扭扭,刘若清,她的心爱之人,一个穷书呆子,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给自己雕桃花簪子的人,就因为别人的歹毒用心,被日日喂食砒霜和朱砂。
“你怎么这么傻……”
她轻轻的说道:“你怎么不分辨一下这些人是什么居心,就往自己家里面带,你把他们当做自己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可是却不曾向……”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绿萝怕弄脏了状纸,慌忙的用袖子拼命的擦着眼泪,直到秦叶悠将
手帕递了过去,她再也按耐不住,用帕子遮住脸,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
下午,已经被祁元修提前打了招呼的县令坐在堂上拍响了惊堂木,秦叶悠和绿萝神色冷淡的站在一边,看着跪在地上已经被铐上枷锁的刘氏夫妇。
而此时此刻,看到秦叶悠的那一霎那,刘博盛就已经知晓了一切,都不过是个请君入瓮的计谋罢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跟刘氏决定离开烟阳就已经踏入了这个女人设计好的圈套里面。
“你这个毒妇!竟然有心设计我!”刘博盛瞪大了眼睛朝秦叶悠狠狠的看了过去,若不是被枷锁禁锢,几乎要冲过去撕碎了秦叶悠。
“是你!是你!那一晚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刘若清的鬼魂回来索命!都是你找的人!”
秦叶悠微微笑着,眼底却渗出了无尽的冷意,她俯身看向刘博盛,语气幽冷且低声:“是我啊,刘老爷,不是您说若是我真的有证据,不妨直接上衙门去状告你毒杀子侄的么?是你让我做的啊。怎么,你可还满意吗?”
刘博盛怒不可遏的吼道:“贱人!你这个贱人!秦叶悠!你……”
“大胆!”
县令心知来人的身份,见他对秦叶悠出言不逊又意图不轨,
担心祁元修知道了此事会对自己的办事能力产生怀疑,那可就大大的不秒了,于是对堂下的刘氏夫妇更加没有什么耐心,只想赶紧结案,便慌张拍了惊堂木:“竟敢在公堂之上出言不逊!来人啊,给我打!”
只见两个衙役走上前来,拿着木鞭子朝刘博盛的脸上狠狠的抽了过去,刚抽一下,绿萝只听到一声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刘博盛的脸上顿时肿起来一个高高的血包。
“冤枉啊大人,草民冤枉啊!”
刘氏见丈夫如此凄惨,便慌忙磕头想要撇清关系:“是他!都是刘博盛指使草民的,说自家已经欠了赌债,卖房卖地甚至卖掉了草民的女儿!又说找到了长房的子嗣,若是能够继承长房的遗产,就又能将草民的女儿买回来了!”
她跪在地上砰砰砰的把额头磕的一片血污,“草民想找回自己的女儿来,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不得已!”
绿萝恨声道:“你说不得已!我夫君做错了什么!他以为你们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他好心收留你们,让你们参加他的成亲礼,把你们当做嫡亲的叔叔婶婶,你们呢?”
她逼视着刘氏,眼底满是恨意:“你们一心图谋他的房子,日日在
他的茶水里面下朱砂和砒霜,你们在他死后污蔑他的妻子,试图让我背上克夫的名声,永生永世的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
刘氏朝绿萝一边哭喊一边磕头道:“姑娘,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求求你饶我一条命吧,求求你……”
绿萝深吸一口气,朝刘氏冷笑道:“饶过你?为什么?你们毒杀我夫君的时候,可曾想过饶他一条性命?”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县令重重的扣了一个头:“恳求县令大人秉公执法,刘氏夫妇二人毒杀我夫君,如今证据确凿,民妇恳求大人秉公执法!”
“大人!我是冤枉的,是这个女人,是秦叶悠设计陷害草民!大人!”刘博盛慌忙争辩,尽管一张嘴刚刚被抽打的地方就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但是他还是急匆匆的辩驳。
“状纸为你亲笔所书,并没有任何人逼迫你,倘若你还在这里强词夺理。”
秦叶悠冷声道:“让证人上来吧。”
刘博盛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嘴巴喃喃道:“竟然是你!你竟然背叛我……”
刘家的老管家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县令的面前,毕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