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悠看了看这孩子已经高烧到神志不清,因为缺水而起皮的嘴唇一张一合呐呐着喊着:“娘亲……娘亲……”她没有丝毫嫌弃的握住了孩子的手轻声道:“你放心,我会救活你的。”
尽管自己有了得天独厚的医疗系统,但是面对天花这种高传染性的疾病秦叶悠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现代科技中大多数是运用一种支持疗法进行治疗。在保证水分和营养的同时注入抗生素和电解质。
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先退烧。秦叶悠也听说过在以前的时候医疗条件没有那么发达,很多孩子因为高烧得不到及时的退烧,导致后来成为痴呆的儿童。而眼前这个孩子退烧除了用退烧针之外,还要辅助以物理退烧。
正思考着,身后的门忽然被嘎吱一声打开,祁元修蒙着白色的面罩走了进来。眼神里是坚定是温和。
“怎么样?找到治疗的办法了吗?需要我帮什么忙?”
“白酒,冰块。”
秦叶悠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并没有打算赶他走。她向来冷静自持,很少会有狼狈的时候,所以这一次仍旧回以微笑:“放心吧,办法总比困难多。”
祁
元修拿来了冰块看她用麻布包裹了冰块盖在小孩子的头上,又用白酒帮这儿童擦拭,便也无师自通的走过来拿起沾了白酒的布帮这孩子擦拭着。
“如果能够退烧的话,接下来就是最凶险的一步了。”祁元修看着她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忽然有了几分感慨:“我其实,私心里很感谢上天的。”
秦叶悠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失笑道:“怎么突然这么说?人生无常,我做医者都见了无数病人埋怨上天,你是第一个说感谢的人。”
也许是面对生死,又或许是眼下两人彼此依靠着面对稍有不剩便会感染上的疫病,向来是沉稳内敛的人说道:“因为是上天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话落,鼻头微酸秦叶悠别过头去:“没头没脑的,干嘛突然说这些。等一等这孩子退了烧便要开始挤疱疹里面的脓水了。小刀先浸在酒里面然后放在火上面烧一烧。挤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让脓水溅到眼睛里面知道吗?”
秦叶悠认真的讲着,不经意间对上了男人亮如寒星一般的眸子,觉得心口似乎漏跳了一拍。
“好。”
烛火摇曳,不知不觉两人从白日
忙到了晚上,在三更鼓敲响的时候,这孩子的烧总算是退了下来,沉重的呼吸也减轻了许多。
“夫人——”门外,已经是葛妈妈第三次来催了,“再忙也要吃饭呀,你都一天没吃饭了,就算是铁人也顶不住这样熬啊。”
秦叶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颇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让婉儿看着这孩子,若是有发热的现象就立刻过来叫我。”
说着用白酒洗了洗手,小声嘟囔道:“以前手术台上面一天一夜也有,现在多长时间,葛妈妈就是爱操心。”
祁元修失笑道:“你呀,该庆幸还好有葛妈妈,不然你这样每天每夜的,早晚身子就熬坏了。走吧,你不也说尽人事听天命吗?”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婉儿站在门外轻轻敲门。秦叶悠睡得沉,而一贯以来带兵打仗的祁元修睁开了眼睛,眸子清亮。低声问:“谁?”
“是……那孩子醒了。如今吵闹着要娘亲。”
祁元修转头看了仍旧在熟睡的秦叶悠一眼:“她睡熟了,不必叫她。我去看看。”说着披了衣服便坐起身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尽管天花这样的病难治,但
是有秦叶悠这样的医术辅助医疗系统治愈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但是祁元修也没想到原本已经病如沉珂的孩子竟然一夜之间就能够恢复神智。
小孩子哭闹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如今大病却不见了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娘亲,身处在陌生的环境中自然是害怕。祁元修想了想拿了一个小木刀过去。
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看见这样的东西,都会眼前一亮的。男孩子,没有不喜欢刀剑的。果然那小孩在看到祁元修手中的小木刀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呆呆愣愣的不哭也不闹。
“你不哭的话,我就给你舞刀看好不好。”祁元修素来冷面,从来不轻易对别人有颜色的。这是他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可是一想到这孩子若是继续哭闹说不定会吵醒本就已经劳累的秦叶悠,于是他的语气也放软了许多,原本俊美无俦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如沐春风的感觉。
秦叶悠来到花厅的时候,便看到了祁元修拿着一个像玩具一样的木刀在一边挥舞,而昨日还昏沉的小孩子在一旁脸上带着快乐和崇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莫名的,她觉得祁元修会是
个好父亲。
有了第一例治好天花的事情,秦叶悠女华佗的名声便在烟阳传开来了。从那之后来看病求药的人就更多了,只不过秦叶悠从不是个会藏私的人。
若是医师跑来求方,她分文不取的将自己的所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