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也不知道绿意那有没有跟离源汇报,或者说汇报了什么,离十二的日子越来越近,江浸月里面就越来越着急。
她已经把能够想到的方法都试了一遍,结果冰蚕丝还是纹丝不动,也不知道到底这个东西怎么来的,是关于什么样的材料,就算是金刚丝,也总归有弱点的。
江浸月最后只剩等有空的时候就在偏殿里面乱转悠。
离源仍然每天都会来,不过上次被江浸月骂了出去之后,他不敢再贸贸然进来了,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孤独的守在门外,踩着那两块原本已经松动了的青砖石。
江浸月越来越着急,如果每天都是这样,那等到十二那一天,李宗煜该如何进来带她走?她走了之后又怎么能让离源短时间不被发现?
冰蚕丝这个事情还需要快点解决。
江浸月想了想,不管如何,这个冰蚕丝就是离源亲手把他套牢的东西,肯定也只有他才能够知道如何解开这个冰蚕丝,解铃还须系铃人,江浸月如果想要冰蚕丝被解开,就只能从离源身上下手。
江浸月转悠了一圈,忽然间听见外面绿意在跟离源说话。
“少爷。”
“让你看看月娘娘身上的伤,怎么
样了?”
“奴婢已经把床榻边换个软毯子,殿内的地龙还在烧着,大概是屋内有些闷热,月娘娘午睡的时候不太舒服,这才从床榻上面翻了下来,不小心磕到了床角上。”
“……”
大漠跟荣坤的气候大有不同,即使已经开了春,按照正常荣坤的季节,这个时候夹袄已经可以脱掉了,但是大漠不行,中午的时候要比荣坤这个时候热的多,等到早晚的时候,又好像进入了寒冬腊月。
离源的大殿里面,地龙早就熄了火,即使是晚上他也不觉得冷,但是江浸月是女子,天生要比男人胖了一些,现在如果是撤了地龙,白日里或许觉察不出什么,等到了夜里就会冷,这个事情几乎没什么办法。
顿了一下,离源微微皱起了眉头,对着绿意吩咐道。
“去跟烧地龙的那帮奴才说一声,告诉他们白天把火引到最低,晚上再烧起来。”
“是。”
“月娘娘今日,如何了?”
离源照常问绿意江浸月一天的活动情况,想想这个感觉其实真的挺可怕的,江浸月觉得自己每一天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别人摄像头直播一样,早中晚吃了多少的饭,中间上了几趟厕所,走了多少
步,就连发了几次呆都事无巨细的汇报给离源。
完完全全的侵犯了人身自由。
江浸月无奈的笑了笑,不过她现在像是一只金丝雀一样被拴在了这个笼子里,还谈什么人身自不自由的事情?
绿意的声音在窗外轻轻响起。
“娘娘还跟平日一样,吃的不太多,奴婢今日拿了对牌给娘娘,想要跟她凑着一起打两局,结果娘娘拒绝了,说不想动弹,娘娘这些日子都是这般,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不过……”
“不过什么?”
离源一愣。
绿意斟酌了一下,小声的说道。
“娘娘已经连着七天没有出过殿门了,少爷,娘娘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也应该知道,奴婢瞧着,娘娘这几日在殿内走的步数越来越多了,有的时候还会开窗看着外面,怕是……”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离源声音里面藏着冷意。
江浸月一愣。
绿意那边声音立刻收敛了,小声的应了一句:“是。”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绿意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已经帮着江浸月试探了离源的态度,离源连让她说下去的机会都不给,江浸月想要解决冰蚕丝的事情,就更不知道要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江浸月看着餐桌上面摆着的热水壶,顿了一下,皱着眉头立马把那个热水壶拿了起来,小心的烫了一点在被冰蚕丝束束缚住的手腕手指上,然后整个人迅速的往旁边倒去,热水壶就摔碎在了她的身边。
江浸月惊叫了一声。
门外立刻响起了脚步声,离源和绿意很快的冲进来,几乎是瞬间,离源已经到了身边,一把将江浸月抱了起来,焦急的上下打量她,皱着眉头心疼的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伤在哪里?”
“…”江浸月没说话,却在离源抱起她的那一刻皱起了眉头,倒抽了一口冷气。
离源立马反应了过来,再看江浸月的那只手,水虽然不是开水,但是温度也足够,上面被烫的红红一层,即使没有起泡也足够触目惊心。
“你怎么看顾的月娘娘?这整个偏殿里面就只有你一个伺候的下人吗?”
离源抬起头就对着绿意训斥。
绿意也没有想到桌子上的水会烫伤了江浸月,垂着脑袋,一时间也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江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