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一边喝着水,一边咬着杯口,冲李宗煜傻笑。
李宗煜脸色平常的很,但是耳朵已经红了,倒是正正经经的看过来,还嘴硬:“看着我干什么?我能填饱肚子吗?快吃饭。”
“人总说秀色可餐,以前我觉得是夸大的话,这会儿看见我们家王爷了,就觉得这个词出现特别合适,王爷真是越看越好看。”
江浸月笑眯眯的,还出声彩虹屁了一波,李宗煜的耳朵越来越红,不过好在脸色是缓和了许多,不像刚刚进门那样臭着一张脸了。
“行了,快吃饭吧。”
李宗煜又夹了一块茄子过来,结果看见江浸月没有拿碗,捧着个杯子,咬着杯口,冲他吃吃的笑。
“啧,吃饭,小心把牙齿咬坏了。”
说着,李宗煜皱着眉头伸过手来,轻轻的把江浸月嘴里的杯子拿开。
江浸月心里还惦记着被她丢掉的一万两,立马又怂又乖,嘴甜的跟吃了一上午的蜜糖般,笑眯眯的对着他说道。
“因为是王爷拿给我的呀,我舍不得放下来。”
“…”
李宗煜被她说的,原本一直平静没有波澜的脸上,开始出现裂缝,裂出了许多不好意思的笑意。
“还吃饭吗?”
“吃,吃,吃。”
江浸月接连点头,
把碗里的饭扒了一个底朝天,边吃边笑。
“宋子杭那边怎么说?”
饭吃的差不多了,江浸月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叹气,这才想起来,李宗煜还在等着她消息。
“说不清楚。”
江浸月放下了手中的消食茶,想了想,先是问了一句:“王爷,你觉得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生病,这个算天赋异禀吗?”
“怎么说?”
屋内的下人全部自动走开了,李宗煜站了起来,自发的去给江浸月又添了一杯消食茶,端了过来。
江浸月仰着头,坐在饭桌旁边的椅子上,眼神跟着李宗煜的身形动,无意识的说道:“小侯爷跟我说,我小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唯一能说的就是特别喜欢下雨,即使在寒冬腊月里,掉进了冰水里被捞起来,也没有生病,同样的,像是肖守君,她也算是从小习武,体质应该不比我差才对,她跟我一起掉入湖中,听说回去养了三个月才能下床。”
这事情虽然有点说不通,但是要用天赋异禀这四个字来形容的话,又有点小题大做了,毕竟现在蛊王不在她身上,江浸月又不能再跳一次冰湖上来看看会不会伤风感冒。
“你自己感觉呢?”
李宗煜把手里的茶杯又递
了过来,坐到了她的旁边,侧过头看她。
江浸月一愣,立马说道。
“小时候的事情真的……就好像一下子全部没有了一样,我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所以我……”
“我知道,我说的是子荔这边,你打算怎么办?”
江浸月抿了抿嘴,捧着杯子垂着眼睛想了好半晌,然后仰起头,求救性的看向李宗煜:“我不知道。”
人一旦做不出选择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想要逃避,想要依赖。
毕竟这个事情关乎到白子荔的以后,她还太小了,江浸月怕自己做错任何一个决定,就匆匆忙忙的替她选择了一个人生。
“不过我可以确认的是,我娘生我的那天,南耳佳红程确实有来找过我娘。”
江浸月捧着杯子,把远山侯爷宋清说的话差不多复述给了李宗煜听,最后下了一句结论:“我是南耳佳红程的女儿,这件事情确认无误了。”
“库查在大殿上,不是跟你说过,你们南突厥的血脉里有共通信念感?”
“我比较务实,虽然我也能感觉到他们说的那种信念感,但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肯定是不如有真凭实据的确认来得让人安心。”
“嗯。”
李宗煜颔首,伸手抓住了江浸月的一束头发,
放在指尖绕啊绕,眼睛没看江浸月,却对着她说话:“今天去见了宋子杭,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什么?”
江浸月茫然,转过头看向了李宗煜,有点没反应过来。
“咳…就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李宗煜脸色又开始不自然了,修长的手指顺着江浸月柔软的头发,逐渐的有些心猿意马。
“没有。”
江浸月摇头,看着李宗煜的脸,认真的说道。
“小侯爷那个人你应该是清楚的,为了怕我尴尬,甚至同我开了好多玩笑,让我不要拘束。”
宋子杭为人温柔,算是江浸月见过的最为温柔的人了,江浸月不会担心他说出什么让两个人都不自在的话,仿佛那一日在肖守君面前的告白,只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