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里,江浸月总觉得肖守君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倒不是那种对谁不利的敌对感。
不管是王府还是侯府,与肖家的关系并不僵持,首辅肖大人为人缓和圆滑,再加上上面有个名声极好人品最正的佘老太君,当朝第一个一品诰命夫人,所以肖大人几乎是不用站任何的队伍。
身怀那样的才能和背景,无论朝代更迭帝王动荡,都能四平八稳不动如山。
肖大人或者佘老太君,没必要让肖守君过来接近她。
对于江浸月来说,肖守君这属于突如其来的示好,可能是因为她不记得小时候原主与肖守君的任何事情,所以肖守君这突然的亲热,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无所适从。
回了王府,江浸月也没有耽搁,给肖守君找了大夫,又立马让人送信给肖府,说守君在王府玩的尽兴了,晚上宿在王府。
李宗煜不在王府,所以也没必要避嫌或者如何。
佘老太君那边也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小厮回信也只说让肖守君好好玩,麻烦了江浸月云云,顺带搬了不少的谢礼过来。
肖守君身上受着伤,加上刚刚实在艰险,江浸月把她安排在了厢房,等拿到
肖家回信,再去厢房时候,大夫已经处理好了。
大夫是王府用惯的,嘴巴严的很,给开了几副药,便告辞了。
在江浸月的概念里,她跟肖守君还不算熟,在厢房里坐了没多会,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讲了几句,多数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或许是药里放了安神的成分,肖守君没撑住,很快就睡着了。
江浸月刚出了门,一暗卫脚尖点地,静悄悄的落到了她的身边。
“娘娘。”暗卫声音压的极低,手里还抱着一只雪白信鸽。
江浸月带着暗卫往院内走:“王爷来消息了?”
“是。”
暗卫点头,把手里的信鸽捧给了江浸月。
江浸月一接过鸽子,立马觉出不对来了,眉头一皱。
暗卫垂着头,也很快说道:“信鸽自北来,前线到京城最少需要两天时间,属下刚刚检查过,这鸽子,似乎是被人喂养过,肚子里有不少谷物。”
江浸月抿了抿嘴,捧着鸽子一直到了前院堂屋内,借着烛火细细的看这只信鸽。
两天的行程对于一只鸽子来说不算短,这鸽子是李宗煜精心养出来的,使命感很强,路上也只会匆匆的吃一口。
这只鸽子胃里都是谷物,手上一摸沉
甸甸的,不管是不是被喂养过,都在京城地方盘旋了至少半天。
借着烛火光,江浸月把鸽子身上的信条拿了出来。
顿时,她心下一沉。
信条被人打开过!
别人不知道,李宗煜惯用的信纸都是特制的,用了烛泪压花,压花平时看不见,只有对着特定光线才能隐隐约约的浮现,只要被人打开过,那压花的衔接口就会有痕迹,这信条虽然被人用油蜡又特意封住掩盖痕迹,但是那压花口没有对上,一看就不对。
江浸月沉着脸,打开了信条。
信条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行字,江浸月懵了好一会,脑子里只剩下了最后一句。
“十二月一日,帝军于城关口,与大漠军交手,大败,帝军勉强保住城关,现已在疏散城内百姓!”
李宗煜,败了?
江浸月发怔,捏着信纸,心内翻江倒海,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鸽子是李宗煜亲养,从江浸月与李宗煜认识的时候,便一直用着鸽子传信,信条上的笔迹确定是李宗煜的,这些字做不得假。
上次传信,李宗煜传消息回来,还会告诉江浸月信息真假,这次?
“”
江浸月心下跳的厉害,稳住声音,
转头对着门外那暗卫说道:“去查,是谁半路截了信鸽。”
江浸月不能分辨这信条里的信息到底真假,更不知道,这消息先一步被谁看了过去,总之不管被谁先知道,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暗卫拱手,转眼就不见了。
江浸月捏着信纸,站起来,绕着桌子踱了两步,把绿意叫了进来,“去找白狐,还有虎哥,还有青伯。”
这张信条确定是李宗煜写的,不管真假,王府这边要早做准备,如果是真的,李宗煜这次吃了败仗,字里行间还有抵挡不住离源的意思,这动荡的,就不止前线了,怕是老皇帝那边也有跟着有不少动作。
青伯一行人来的很快,正好夜里当值,江浸月没等多久,三人就已经站在堂屋了。
“不要多礼,先坐下。”江浸月让绿意上茶,然后把信条递给了青伯。
“王爷传回来消息,前线吃了败仗,接下来一段时间,府内日子怕是不太好过。”青伯皱起了眉头,把纸条递给了旁边坐着的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