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煜把白子昂换到了另一边手上,伸出了右手,极轻极轻的,握住了江浸月的手。
江浸月还抓着李宗煜的衣摆,揉成一团的玄色衣摆蓦的被松开,皱巴巴的,把上面的流云暗纹揉的不成样子。
江浸月睫毛颤了颤,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有没有,想我?”
李宗煜侧头,缓缓的问她。
养心殿内如今黑压压的这么多人,包括老皇帝都坐在上首,李宗煜如此直白的问,江浸月觉得,多少有了点做戏的意味。
她垂下了头,粉颈微勾,适时的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这恰到好处的表现全在众人眼里。
江浸月心下真的跳了一下,垂着眼睛看李宗煜牵过来的手,小声的嗯了一声。
不得不说,被所有人叫做荡妇的时候,江浸月抱着孩子,有一瞬间产生的那种孤寂心理,因为李宗煜的突然到来,冲散了不少。
他跪在她的旁边,无形中,似乎就能给江浸月带来无数的力量。
至少,这个男人,是帮着自己的,这一刻,他在为自己遮风挡雨。
李宗煜笑,也不知是真是假,难得的露出一口白牙,握住江浸月的手,就没放开过。
上首的老皇帝终于站了起来。
吉利把已经交融的清碗端了回来,满脸喜气。
不管
李宗煜用的什么法子让血交融了,反正这会,养心殿一派安静,苏若水和绿梅更是死了一般,脸色灰败的看着那碗水,谁也说不出话来。
江老太太还被侍卫摁着,眼看着已成定局,当即要抓狂起来。
“皇上!这水有问题,这水一定有问题!一定是有人在帮十二王爷啊皇上!”
“混账!”
吉利做了多少年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威严威信都有,甚至很多京官见着他,都要客客气气的喊声大总管,他听见江老太太的话,当即冷了脸,抬眼质问她。
“这水是老奴亲自一碗碗准备的,你的意思,是说老奴也在里面做了手脚吗?”
“一定是你!”
江老太太明白,今日败了,苏若水可能因为顾忌到江清歌和江梓,还留得住命,可是她跟绿梅,就难说了,江浸月与十二王都不是心善好相与的,报复起来,怕是要生不如死。
吉利被江老太太一呛,顿时面红耳赤,转过头对着老皇帝跪了下来。
“皇上明鉴,老奴准备这水的时候,十二王爷还没有回来,老奴绝对没有包庇之心”
“好了。”
老皇帝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随意的对着吉利摆了摆手。
“去把她嘴堵上。”
老皇帝下了这样的命令,今日之
事,已经是定局。
吉利亲手拿着布堵的,下手不轻,江老太太头发散乱,嘴巴瞬间红了起来。
看了半晌的戏,老皇帝也疲乏了,把江有才叫到了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前,狠狠的斥责了一番。
“家事国事,你还是礼部右侍郎,该是最重礼仪,结果却把家事闹到了朕的面前!成何体统?”
“皇上恕罪,臣该死!臣该死!”
江有才叫苦不迭,谁也没想到江老太太竟然这么能折腾。
“你到底还承袭了爵位,此事传出去,多少人会笑我荣坤家风不良?连礼部官员的家事都能折腾出这么多弯弯绕绕,甚至无端的牵扯到皇家,攀咬诬陷小十二,你家老太太的心,可真大!”
江有才跪在地上,只顾一个劲的磕头了。
江浸月冷眼跪在旁边,看着这样的江有才,他可怜吗?他不可怜,永远都抱着一种犹犹豫豫得过且过的态度,江老太太留在京城这么多天,连江清歌都可以找到她,结果江有才这个亲儿子,找不到。
是找不到还是放水,明眼人一看便知。
只不过,江浸月听着老皇帝的意思,江老太太这番作为,是打算到今天为止,不往下深挖了,也不追究。
为什么江老太太能把人安插在宫内?
“罢了,
这是你的家事,朕不便多参与,你回去休沐半个月,把家事理干净了再来上朝吧!”
老皇帝说完,满面失望。
言外之意,若不是有爵位保着,江有才的礼部右侍郎顶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江有才吓的狠了,跪在地上,整个人抖的跟筛糠一般,连站都站不起来,最后还是旁边的一小太监把人扶了起来。
江老太太,苏若水,绿梅三人交给江有才带走了,养心殿内的侍卫也撤走,一时间,殿内只剩下李宗煜和江浸月,还抱着两个孩子。
老皇帝没说让江浸月走,看样子是有话要说了。
江浸月还跪着,怀里的白子荔精神恹恹,将睡未睡。
李宗煜把白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