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越吵越气,之间的嫌隙就越大,到了最后,吵出了一个结果。
三人只想把这个丑事快速的压了下去,谁也不想再提了。
这样的事情,对于江有才来说,说到底只不过是男人的风流韵事,可对于唐苏氏来说,就是不忠于丈夫,这个消息若是传进了江南,唐家完全可以休了这个荡妇。
唐苏氏不敢追究了,当夜就收拾东西跟着唐庆一起出发回江南,这件事情只当没发生过,至于两个知情的小庶女,唐苏氏有的是手段收拾。
唐苏氏拍拍屁股走了,苏若水的心却是彻底冷了下来,看见江有才就恶心,只觉得这两个人都背叛了她。
江浸月得了意料之中的结果,挺高兴的往揽月轩走。
还未走到门口,身后突然有人叫住。
唐庆黑着脸,走了过来。
江浸月站正身体,姿态优雅,笑眯眯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唐庆。
“大表哥。”她甜甜的叫他,一如多年前,少年间相处的天真无邪。
唐庆皱着眉头,神情复杂,“江浸月,今日的事情,你为何出现在门口?”
“大表哥这是什么意思?”江浸月挑了下眉头,假装不懂。
唐庆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敢相信,今夜这一切都是江浸月一个十
八岁姑娘谋划的,可是他想来想去,最可疑的,还是江浸月。
太过巧合了,为什么江有才在这一夜与母亲私通?又为什么苏若水会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捉奸?又为什么,他在酒楼,被人以母亲在侯府出事了这个理由叫到了这里,最主要的是,又为什么,江浸月恰好的出现在这里,当场第一个抓奸?
“今夜这一切,都是你谋划出来的?”唐庆自己的语气里,都带着荒谬。
江浸月微微笑开,眼中染着狐狸一般的狡黠光彩,转瞬即逝:“大表哥,未免太高估浸月了。”
江浸月掀着眼帘,眼中一片纯良,带着许多的赤忱无辜。
“老夫人今日去了城外,回来晚了,太过困乏,浸月带着绿萝去拿了点安神药,才凑巧路过了那里。”
说着,绿萝把手里油纸包好的两副药拎在了灯光边。
唐庆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如果这一切都是江浸月一手安排出来的,那眼前这个姑娘,未免太过可怕了。
江浸月笑的温婉妥帖,对着唐庆行了一礼,“大表哥今夜回江南,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再相见了,浸月,就此拜别。”
就算她到明年都没报完仇,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定国候府与唐家都不太再
会来往了。
其实,也替原主做了一个告别。
谁又能知道,原主这一场决绝又自以为深情的初恋,到头来不过是场误会。
唐庆抿住了嘴,顿了下,倒还想说什么,江浸月已经回过了头,往揽月轩走去。
“表妹,小时候”唐庆突然的问出口。
江浸月顿住了脚步,好半晌,回过头看向唐庆,“小时候有段时间,是真心喜欢大表哥的,不过后来发现,我喜欢的这个表哥,只不过是我想象中的大表哥。”
对,想象中的大表哥,顶着唐庆那张皮相,风度翩翩又文采非凡,可实际上,对方是个九岁的孩子,毛都没长齐的早熟孩子。
真是作孽。
江浸月回到了揽月轩,天色已经是丑时。
她让绿萝留意着唐庆和唐苏氏走的时间,自己回了内室,快速的换好了夜行衣。
她还有账要跟唐苏氏算!
天色最暗的时候,唐苏氏和唐庆终于出发了。
江浸月穿着夜行衣,背着之前老夫人的那床芦苇被子,一路跟着马车,到了城门口。
天色花白,城外最近的驿站也要大半天的路程,一行人停下来准备先买早餐垫肚子,省的出城之后要饿大半晌。
江浸月捏着棉布袋,看着唐庆和家仆在早饭摊前
,唐苏氏和两个小表妹等女眷留在车内修整。
悄无声息的,江浸月割开了马车后面的挡锁,滑进了车内。
唐苏氏被江有才玩了大半夜,又被苏若水拖着吵了大半夜,一夜没睡,此刻即使内心翻涌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也不得不靠着车壁小憩。
回了江南,还得强打精神琢磨着怎么让知情的闭嘴。
一阵凉风吹来,唐苏氏打了一个哆嗦,睁开眼就发现车内多了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而手里的圆刀,正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冷锐的刀锋即使没有碰到皮肤,也能感觉到那刀身自带的锋芒。
“叫了就连你儿子一起杀!”江浸月压着嗓子,眯着眼睛开口。
唐苏氏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眼神飘向了缩在马车边瑟瑟发抖的两个庶女。
环儿佩儿已经抖成了一团,丝毫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