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放回了瓦片,站在屋脊上来回的走。
她得理下刚刚苏若水话里的意思。
她失身那一夜,并不是她情难自已跟哪个野男人不可描述了,所以原本猜测百分之七八十的嫌疑人唐庆的可能性,降到了百分之二三十。
她这么贸贸然的去问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苏若水和唐苏氏所有的猜测都是建立在孩子是李宗煜的情况下,可真实的情况是,李宗煜根本跟她似乎从来没什么关系过,所以那年下的套,原主确实是第一次。
可重点就是在这里,她既然是第一次,那么被苏若水安排下套,睡了原主的男人,应该是知道的,若是这个人是唐庆,唐庆应该很快就会自己找上门以孩子来威胁。
唐庆那边,一时间是不能主动去了,她只能等。
等唐庆自己找上门来。
或者是唐庆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情况,那孩子爹就另有其人。
江浸月皱着眉头,尽量沉着的想如今的近况,一时间没注意,踩裂了一片瓦,一脚踩进了隔水层!
“浸月!”离源跟在后面低吼了一声,这次的响动大了,屋内的人就算是聋子也能听见屋顶上的声音。
江浸月也被吓了一跳,而后就被离源抱着
,脚点瓦片飞出了这片屋宅。
“还去男宾客房?”离源的声音夹杂在耳边的风里。
江浸月摇了摇头,脑子里千丝万缕的还没找出头绪:“那边有狗。”
“你还怕狗?”离源轻声笑了起来。
江浸月白了他一眼,就听他继续问道,“那回去吗?”
江浸月又摇了摇头,看了看下面,就随便找了个屋顶平缓一点的地方指了指:“等我想明白了就回去。”
现在这个时间点太尴尬,刘妈妈怕是还没熟睡,回去抓个正着也很难解释。
离源嗯了一声,轻巧的落到了这个还算别致的小院子上,把江浸月放了下来。
看着江浸月坐在了屋脊上,他如同一只小狗一样,也跟着坐在了江浸月的面前,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想。”
“你个小屁孩,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吗?”江浸月对离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滚远点。
离源眨眨眼,但是也没再说话,果然就蹲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守着她。
孩子爹暂且不提,唐庆这个人确实是很麻烦了。
如今人在侯府,江浸月刚刚拎刀出门想剐了唐庆的想法也就是一时冲动,现下被风一吹,她
倒是冷静了下来。
唐庆可是唐苏氏的正经儿子,若是真的死在了侯府,那没皮没脸的唐苏氏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说不定就此赖上了侯府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这个人,动也动不得,不动吧,江浸月又总觉得憋屈。
也不是怕李宗煜看见唐庆这个人多想,原本两人就没感情,也谈不上感情破裂与否。
只是唐庆这个人参与了江浸月这个身份的过去,偏偏江浸月穿越过来之后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忘记掉了,如今就是唐庆到底握着什么把柄,唐苏氏又拿着什么把柄,苏若水又想了什么阴险办法的,江浸月一概不知。
这种不可控的局面江浸月还挺挫败的。
正想着,断断续续的,江浸月听见了下面的房子传来一阵跟着一阵的异响。
江浸月耳力好,离源耳力更好。
哪知道他忽然冷着脸站了起来,对江浸月摊开手掌,僵硬的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为什么?”江浸月还坐在地上,抬起头看向离源,有些不明所以。
月色下,江浸月整个人笼罩在月色中,身上的夜行衣与黑夜融为一体,就连脸上的蒙面罩,也低调的模糊了轮廓。
唯独那一双眼
睛,犹如清透月色下缓缓流过的山涧,安静,单纯,让人心底里无端的升起了许多的柔软,便是无情也动人。
离源垂下眼睫,哑着嗓子说道:“我们……”
还没等他说完,江浸月忽然兴奋了起来,立马扶着屋脊站在了斜檐上,小声的问离源,“难道是底下这个房间遭贼了?”
离源还真是第一次见着谁家遭贼了还这么激动的,无奈的拉住了江浸月的手腕:“听我的,走吧。”
“等等等等”江浸月又蹲了下来,手很贱的抓住了一块瓦。
贼都是踩过点才会在这大半夜的过来偷,指不定这屋子就是江有才或者苏若水的藏宝库呢?
到时候抓住了贼,让他见着有份也不过分吧?
财迷心窍的江浸月手腕使力,瓦片就掀了开来,手指挑开隔水层,屋内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
屋内是熄灯了,但是能闻见一片的脂粉香气。
竟然是个女人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