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竭力在克制自己,保持和从前一样。
但这些前程往事,阮露也不愿再多想。
心底的事已经多到压得喘不上气,也没心思关心别人。
“今天约你,就是想看看你状态怎么样,现在看来还行,救你可花了我不少功夫,你好好争气,努力生活吧。”
阮露这番没什么营养的话,倒是给了沈青青底气。
“不会辜负你救我的,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那,你会啥?”阮露想着人不用白不用,就随口问了句。
“就,编程,计算器修复,攻击防火墙,做饭,装修,刮腻子,木工电工也干过,空手道,跳舞,还有调酒和搬砖。”
“等下!”阮露不可置信,耳朵有点跟不上刚才从沈青青嘴里飘出来的字。
“你真会这么多啊?”
沈青青喝水的动作一滞,乐呵道:“骗你干嘛,真的,小时候苦惯了,跟了李慕后,学了不少东西,也还算用得到,饿不死。”
突兀的掌声在咖啡馆内响起,阮露由衷佩服,给人竖起个大拇哥。
挪着椅子到她身边,贼兮兮道:“那你能教我些吗?”
沈青青挑眉:“你想学什么。”
阮露掰扯着手指,脑子里在回想刚才说了哪些来着,有点记不清了。
这破脑子,除了能让她呼吸以外,没多大作用了。
啧,刮腻子后面是啥来着?
脑袋被人用勺子轻敲了下,沈青青歪头笑着:“你想什么呢。”
脑中灵光乍现,阮露抬手一拍桌子:“先学空手道,拍死一些渣男练练手瘾再说!”
空气瞬间凝固,偌大的地方只余下阮露一人直抒胸臆的话。
尴尬得很。
“对不起,不好意思!”阮露作揖道。
沈青青同样捂嘴小声的说:“没问题。”
阮露的声音轻得跟蚊子叫似的:“你突然不见,李慕那边的人肯定会派人找你,这段时间你先别出门了,注意安全。”
“好。”沈青青顿了顿,继续开口:“我身边有掌握李慕这些年来的所作事情的重要证据,如果以后你有需要,直接联系我就成。”
阮露没想过她会愿意放出这个消息给她知道,她原以为这会是她能牢牢紧握在手中的唯一筹码。
沈青青似是看穿她眼底的错愕,耸了耸肩:“没办法,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两人相视一笑,在一场诡异小声的互动中,结束了对话。
刚一出门,就接到陆璟辰打来的电话。
“这周末陆家家宴,我来接你。”
“家宴?”
“是,老爷子想见见你。”
阮露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下:“好。”
简短的对话,一下把她整理好的心情给毁去一半。
家宴,岂不是又会遇见陆璟郁。
再者,陆家家宴,血雨腥风,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京城多少世家想挤进的金字塔顶端,有资格站在里面推杯换盏的人,何人不是历尽厮杀,在算计与城府中存活下来的。
要去,自己不被剥皮抽筋狠狠编排一番,都算她钝感力超绝。
那些个养在深宅大院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理不清的叔叔伯伯之类的,想到就头疼。
阮露脑仁偏疼,还是驱车来到商场,都决定去了,得好好准备一下。
挑选礼服的时候,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娇柔做作,夹的飞起,激起她一阵鸡皮疙瘩。
“是你说要陪人家来买的嘛,现在又嫌累,哼,不理你了。”
阮露将头藏在两排衣服中间的空隙,弯着身子,眼睛滴溜溜地去找声音的来源。
距离她三四米外的地方,唐欣手挽着一个中年男人,嘴角微撅,神情娇嗔。
什么情况?这人不是唐欣的男朋友啊。
反观男人,样貌倒是不差,就是年纪微大,气质成熟,挺有韵味,可偏偏此时脸色微沉,一张死鱼脸,阮露觉得有股扑面而来的老古董气息,再看笔挺的西装,熨贴平整的裤腿,腕处若隐若现的百达翡丽。
呦,还是个注重生活细节品质的大叔。
男人对身边竭力展现出自己娇媚一面的小女人,看不出不耐,也看不出喜悦。
总之就是淡淡然。
这类年纪混迹商场的男人,对身边女人无非两种状态,一就是对待家里的糟糠之妻,冷嘲热讽外加白眼相待,要不就是甜腻腻地在外养着小三小四,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要说对自己妻子上心宠溺的,或许不是没有,但在京城这块富贵迷人眼的奢靡之地,她还真没见有几个不偷腥,安分守己的男人。
那些商业酒会上,打量巡视赤裸的目光,经常游离在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