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猴廉！你杀族巫，护外族，还不以死谢罪！”
似是证明顾霜话里的含义，一旁的猴族老头忍不住骂道：“都愣着干嘛，将他拿下！”
可他们二十多个猴族，只有猴廉一人是异能兽人，之前有族巫主持大局，现在……
局势僵住，一猴子连滚带爬进来，“族巫族巫，不好了，雷阵失效，我们抓的外族全都出来了！”
“什么——！”
在场的猴族乱了起来，猴廉再次抬头，却发现顾霜已经不见了。
猴族开启兽境的方法顾霜已知晓，族巫也死了，她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出了那血池后，她带着菟锦直奔来时的瀑布。
眼下猴族慌乱，瀑布这没有看守，只能听见哗啦啦的水流。
她捡起一颗石头扔出去，能听见掉落在水里的声音，这瀑布不高，可作为猴族部落唯一的出口，是什么给他们勇气不带守着的？
嗅到空气中隐隐的灵力波动，她在瀑布边缘寻找奇怪之处，水流急湍，几滴水溅到顾霜身上，忽的一阵吸力出现，直接将顾霜给吸了进去。
菟锦眼疾手快抓住她，却被一起吸了去。
拉扯感增强，顾霜头晕目眩，她堪堪起身却又是倒了下去。
身下传来一声闷哼，她低头一看是菟锦。
他怎么也进来了？
捂着眩晕的脑袋，顾霜调动身体灵力稳住，而菟锦清醒后开始干呕。
他胃里没什么东西，呕出的都是水，水之后开始变成了血。
他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余光瞥向顾霜那边，见她完好无损的坐着，眼眸轻闭，化为双面兔兽形。
闻见熟悉的血腥味，顾霜睁开眼见那奄奄一息的小兔子，犹豫片刻，才伸手将他捞进怀里。
他的毛发还是跟初见时一样枯燥，两只耳朵毫无生机的垂着，小小的一团正在变凉。
【宿主，他内脏受损，快死了。】靓仔不再劝说顾霜收下他这件事，只是如实相告他的身体情况。
好像从一开始遇见他开始，他的身体就没有好过。
回想起以前和他相处的点滴，不多，他却从没起过坏心。
顾霜一个呼吸间，反手拿出丹药塞进了他的嘴里。
“小兔子，要是能活下来，我就不杀你了。”
留在身边当个挂件也不错。
兔子似乎听见了她这话，睫毛扑闪了下，但那粉色的兔唇仍打不开。
望着他唇边的血迹，顾霜面庞靠近。
越是近了，就越觉得兔子这种生物生的着实比他们蛇好看多了。
抬手捏住兔子的下巴，那丹药被她按了进去。
动作稍有些粗鲁，效果却不错，兔子吞下后，气息有所浮动。
顾霜又以灵力做引环绕他全身，帮他抵抗着周围令人眩晕的空间。
做完这些，她才有空打量这地方。
四周都是黑色，且一直在颠倒，这和当时在蜂山下的感觉有些像。
【又是符吗？】靓仔语气不佳，【听那族巫所言，他们近十年都是用幼崽生命献祭来打开兽境入口的，真是残忍又恶毒。】
难得见靓仔对系统任务外的事有情绪，顾霜调整内息的同时分散出风去寻找其他出口。
没一会儿菟锦醒了，双面兔眨巴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顾霜看。
小姑娘略显虚弱，鬓边还带着几滴汗水，听到动静，她双眸闭着，用心声问道：
‘以前在部落时，为什么对我示好？’
双面兔四脚抓地，抿着嘴里的清香药味慢吞吞道：“只有在，你身边，我的世界，才能，平静。”
他本就结巴，每次在顾霜面前都强忍着一字一句吐出来，说完还担心顾霜嫌弃他口齿不清。
顾霜思索了下，‘也就是说，在遇见我之前，你是被动读心？’
兔子轻点了下毛茸茸的脑袋。
在遇见顾霜之前，所有人的心声他都能听见，他的抗拒无用，整日里脑子都是吵闹的。
直到遇见顾霜并待在她身边才能选择主动读取。
所以他那段时间才老是黏在顾霜身边。
“我并无，恶意。”
他眸底黯了一些，这怎么不算是利用呢，所以顾霜要杀他，他也无怨无悔。
顾霜继而问道：‘之前菟绒可宝贝你，你对她又是何意？’
她可没忘当时菟绒看见他们两人亲近时那嫉恨的表情。
万一这两人有个什么情愫，她放在身边也有点膈应。
若是告知他，菟绒被自己杀了，岂不是……
思绪未停，她突然想起他是能够听见自己心声的。
顾霜睁开眸，意外的见他如释重负，“菟绒，只当我，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