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闷油瓶的视角看刚才的一幕十分的恐怖,因为眼前的这个东西实在太大了,几乎顶着洞顶。
我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真如瞎子所说,未知都很可怕。
闷油瓶在我们身边的时候,一直是他扛下了所有,没有让我们看到那些东西,所以永远没有过这种亲身经历的恐惧。
现在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我浑身一颤,心像是被紧紧抓住一样。
我一惊就醒了。
刚才的画面也随之消失在我的眼前。
也就几秒钟而已,让我有种想把自己扇晕过去的冲动,好继续刚才的梦。
我从两段梦境中得到的唯一信息是,闷油瓶他们进了一个地方,进去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洞口被掩埋了。
他们无法原路返回。
如果没有别的出路,他们就会被困在里面。
我必须找到他们进去的地方,把出口给他们清开。
我惊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越想睡,越是清醒着。
胖子就靠在我旁边的树上,没有打鼾,我知道他没睡着。过了一会儿他问:“做噩梦啦?”
我揉了揉脸说:“你怎么知道?”
胖子坐起来,拿出一瓶酒喝了一口递给我说:“来一口?”
我摇头。
他接着说:“叫张起灵叫的那么撕心裂肺的,还不是做噩梦?你呀,就是想多了。”
我看了一眼阮小龙,他就躺在离我们不远处,手抱在胸前。
我把视线回到胖子身上,我没有什么不能跟他说的。
如果真的有,他也就不会问了。
我就把刚才的两段梦跟他说了,而且中间隔了时间,两段梦竟然是相连贯的。
他点点头:“小哥和刘丧被困了,没看到瞎子吗?”
我摇头:“他们可能还没有找黑眼镜,胖子,你睡一会儿吧,我来守夜。”
“那好吧,我睡一个小时换你?”
胖子睡着之后,鼾声震天,就像在雨村的时候,隔音不好的老屋子,在外面都能听得到。
听多了,还让人听出人间烟火气的安心。
阮小龙一直没有醒,我坐在旁边看着,听着四周的细微的声音。
我的视力没有恢复,我不知道是不是以后都只能这样了,或许会越来越严重。
黑眼镜以前还让我跟着他学按摩,我苦笑。
天亮之前,我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这次没有做梦。
半睡半醒之间,突然有什么东西撒到我的身上,落在脸上冰凉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胖子用水洒我。
“别闹。”
胖子没有回答我,但散在我身上的东西停了。
我的感官开始清醒,我闻到我身上是一股泥土的味道,脸上,身上都是。
我猛的睁开眼睛,几乎同时,哗的一声,潮湿的泥土劈头盖脸的朝着我散过来。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就发现我不是靠在树上的吗?
可我现在居然是躺在一个坑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上面把土散下来我身上。
我擦,我被埋了!
难道胖子以为我死了,把我埋这儿了?
可是……死胖子,就算我死了,你不打算带我回去吗?
我从坑里跳了起来,幸好我身上的土埋的不多,要不然真死这儿了。
我跳起来,就听见坑的边上“嚯”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我惊吓了跑开。
这声音我不陌生,在雨村的时候,我看到邻居大爷家的猪,它被惊吓的时候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是野猪!
这个坑并不深,我一爬起来大半个身子就露出来了,也一眼看到坑的边上站着两个东西。
四只脚,真的很像邻居家的猪。
尼玛,还真是野猪!
可我从来没有认识到,野猪还有活埋人的习性啊。
我心里一紧,我知道野猪很凶猛,一只成年的野猪咬死一个人不难。
但它们不是不主动招惹人的吗?怎么我睡个觉,你也要活埋我啊。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刨出这么大一个坑,它们的数量不在少数。
我一摸后腰,我的刀还在,稍稍安心了一点。
我拔刀在手,紧紧的盯着坑边站着的两只野猪。
它们也在看着我,像雕塑一样,我不动,它们也不动。
我看不清远一点的地方还有没有,但我断定它们是成群结队出没的。
我看它们也在看着我暂时不动,我眼睛朝着旁边瞄,胖子和阮小龙呢?不会也被它们活埋了吧?
我心里自责,说好我守夜的,这一下睡得。
“胖子。”我压低声音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