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微凉。
h市,包厢。
南芯筠裹着浴巾,推开浴室的门。身后水汽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的清香,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楚楚动人。
远远看过去,宛若仙子,不染。
见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南芯筠脸上的笑意加深,“原来是莫老板。”
油腻又娇媚的声音成功的让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蹙眉,一双鹰眸瞬间扫射过来,满脸都是厌恶。
南芯筠丝毫不在意,笑着靠在梳妆台上,点了根烟。
红色指甲衬托肌肤更加的白皙,纤细的手指,忽明忽灭的烟头,烟幕缭绕之间,眸子微微眯在一起。
说不出的诱人。
“楚姐没有和你说价格吗?”肺里满是尼古丁的味道,南芯筠才觉得原本胸口翻腾的恶毒和仇恨稍稍的消减下去。
“包夜十万。”
莫子骞盯着她手里的烟,蹙眉,“你还真的是狮子大开口。”
随手将烟掐灭,南芯筠几步走过去,双腿分开坐在男人的腿上,手搂住他的脖子,姿势暧昧,“毕竟是第一次。”
南芯筠一瞬不瞬的盯着莫子骞的眸,可男人的眼漆黑浓稠,什么都看不出来。
“莫老
板不喜欢?”没所谓的起身,拿起一边的包,“那我就走了。”
人还没有走出去,手就被握住。
男人的力气大的吓人,几乎要将她的手腕生生捏断一般,“这么想卖?那就听话一点。对得起这个价格。”
身后是柔软的大床,可南芯筠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寒意,手下意识就搂住他的脖子,想要从这具身体上取暖。
这个动作让莫子骞动作一僵,“看来调教的很不错。”
话语恶毒。可南芯筠早就麻木了。
难受,需要一颗心。而她的心,早在四年前,就死了。
如今的南芯筠是一具行尸走肉。
疼痛从身下传来,他对她从来不温柔。
咬牙压抑着喉咙下发颤的尖叫,南芯筠任由男人在身上驰骋,一言不发。
“像个木头。”可男人偏偏不放过她,抓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
明明是情人之间才有的动作,话语却恶心的让南芯筠想要推开他。
手撑着他结实的胸膛,一用力,就将男人抱的更紧了,南芯筠笑着看着天花板,这里是纸醉金迷,是h市最大的夜店,而她现在需要讨好这个男人。
自尊,不甘,卑微统统被扔在脑后。
“快……点……”
这个两个字瞬间点燃了男人的怒火。
于是一个晚上都横冲直撞,没有停下折磨的步伐。
南芯筠一个晚上没有合眼,等到折磨结束,她才起身去浴室,让热水冲刷她的身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纤细的身影,凹凸有致。白嫩的肌肤光滑宛若牛乳。再加上这一张脸。
南芯筠笑了,不枉自己四年来日夜的准备。
四年前,莫子骞亲手将自己送到了监狱里。那天下着雨,天很冷。南芯筠坐在车里一遍一遍的求他,“子骞,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外面大雨滂沱,车内男人冷若冰霜,眼里满是厌恶和憎恨,“南芯筠,那天晚上只有你和我在一起,我也是疯了才会相信你说的,上一辈的恩怨就结束在上一辈。你根本就是利用来摧毁莫家!”
怒火滔天,而外面雷声阵阵像是在回应这一切。
门被打开,南芯筠惊恐的被人拖下去,面对这高大耸立的监狱铁门,只要自己踏进去就完了。
“子骞!真的不是我!”她回头叫的凄厉,眼泪夹杂着雨水,分不清楚谁是谁。
可回应她的是汽车离开的背影。
她偷了莫家最重要的机密文件
,让莫家差点破产,还下毒杀害莫夫人。这一切只不过让她坐几年的牢,实在是太轻了。
可是她没有!
她一遍一遍的在监狱里哭喊,一直到三个月后,她得到消息,她的父母死了,她们家结束了。
绝望,伴随着日复一日的监狱生活彻底摧垮了南芯筠。
于是她死了。
是的,她被人发现撞死在监狱的墙上。
四年过去了,她一直生活在阴暗的角落,看着这个亲手摧毁她的男人一点一点的成为h市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四年了,她终于踏出那个小黑屋,她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带着怨气来索命。
四年了,莫子骞,你欠了我太多太多。
于是,在付出的第一个夜晚,她就去了纸醉金迷,这个莫子骞经常回去的夜店。她故意卖给他,看着他见到自己诧异的样子,心底就痛快。
四年前的南芯筠有多爱莫子骞,那么现在的她就有多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