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没有对她们的处境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同情。
如同冷眼旁观的外人一般,默不作声,而上官璃却逼迫道,“凰儿若是心软,为父,可就要亲自处置于她们了。”
上官璃惯用的便是这种伎俩,将想要杀的人,推向别人的面前,寻求他人口中的结论。
可能,上官璃是这刽子手做的太多了,如今,却也想要将他人一同拉入地狱。
凤凰点了点头,“王父处置便是,这宫中之人,皆不悦凰儿初来身份,不愿服侍,也是常理,凰儿不愿声张,便是因为换了这些宫女,也总会被更换新的宫人,此番的场景,便仍旧会轮番上演,所以,这些宫女,便是留下,也无妨,此后,她们定会长了记性,不敢再怠慢凰儿。”
上官璃愉悦得笑了,“凰儿果真仁慈,不过,竟不知是真仁慈,还是违心的,罢了,凰儿的忧虑,为父怎会置之不理。”
他转身对侍卫长说道,“将她们,关押起来,莫要让她们睡好觉,所有刑法,便都来上一遍,让她们知道,以下犯上的后果,明日本王通传,再将她们带入殿中。”
那侍卫长愣了愣,所有刑法……用过之后,人,还能活吗?
“是。”她仍旧应答下来,叫人拖下那几个不停哭喊的宫女们。
他并没有着急调取新的侍女前来,亲自将她送回了殿中,夜深人静,除了门外把守的几名侍卫和角落的暗卫外,应当再没有他人。
凤凰想要将香炉里的快要燃完的香更换掉,动作却极为缓慢,上官璃抓住她的手,放回凤凰的膝盖处,悠闲道,“凰儿的手,不该做这些。”
他将香重新放置着,看似随意般得问道,“凰儿为何忍耐了几日,却突然不忍了。”
凤凰早已经明白,
他果然知道一切。
她看向上官璃,“任何人,都会觉得委屈罢了,无论我是否身为黎国的皇太女,你不应当都要维护一番吗?若是让我过得那样凄凉,时间一长,或许会自寻死路也不一定,反正,我如今不过只是一个废人。”
上官璃看着凤凰的双眼,“我要的,是你活着,可你如何活,便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今日若是我不帮你处置了她们,你又当如何自处?”
凤凰摇头,“你不会的,你不会不管我,毕竟,我对你还有用,一介宫女竟对即将登基皇位的皇太女如此,若是传扬出去,必定引起议论,满朝文武不过只是猜测你豢养了一个假冒的皇太女,若是事情传扬之后,便坐实了你想自立为帝的事实,而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挡箭牌,为了将谣言扼杀,你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这个男人着实奇怪,他想要登帝,却要名正言顺,冷眼旁观凤凰被人欺辱,却要等到她反抗,需要求助之时才出现。
只不过是想要征服天下人,也征服凤凰,一个女人在软弱的时候,应当需要什么,上官璃比谁都清楚,当真心思不是一般人能够料想得清楚的。
他欣赏得看着凤凰的面颊,“你近日,消瘦特许多,准时让本王心疼。”
他的手伸了过来,想要触碰凤凰的面颊,凤凰别开脸,“莫要装模作样了,我不是端女皇,我的母亲,因为你的这些伎俩和手段便会信任与你,将一切拱手想送。”
上官璃的手慢慢收了回去,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眼里积攒下来的深情全然退却,变得冰冷,这场戏,他演的也很入神呢,只是可惜,有人却没有掉入温柔陷阱中,“差一点便忘了,你不是一般的女人。”
上官璃一直都
知晓,那些宫女会怠慢与她,不过是留了一个机会,让她有伤心无助的时刻,随之他便解决凤凰的困惑。
以此征服。
却不曾想,凤凰太过冷静,冷静到让他落空的同时,也同时让他兴奋了起来。
猎物,便是如此。
一位黑纱女子,戴着面纱,走向了聂家名下的茶内,整栋茶馆鸦雀无声,死寂的让人暗道奇怪。
可这女子就像没有察觉到一般,从一楼走向了二楼,悠闲缓慢的模样就像是在逛街一般。
突然之间,暗器朝着她飞来,四面八方,皆不知出自于多少人之手。
那女子却不紧不慢的行走着,倒是从窗外跃进了一个黑衣男子,在空中连续翻转了几次,挡去了那些暗器,随后便安然落地,一根头发丝也未见损伤。
她的嘴角勾了勾,拍了拍裙子,在暗处的人准备使毒之时,扬声道,“来着即是客,诸位的见面礼,好像太过惊人了些。”
她转动了一圈,裙摆飘扬,没有人再杀她,或许是想要继续听她的来意。
这女子也并不藏匿,沉默了片刻,便又说,“我来此,是为了同你们黎国的聂家主,做一桩生意的,虽然小女子不会武艺,也不善用毒,诸位若是诛杀,恐怕我也无法走出这伪造的茶馆大门,但若是耽误了你们聂家主的生意,耽误了大事,你们可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