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多长媳口头上的解说,最后乔意柔还是决定自己亲身去各处查看一番,这样知晓了根本情况,到时候也好对症下药。既然已经揽下了这件事,那必定是要做的最好。
乔意柔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了,长媳欣然应允,她说:“也好,是该让手下人认认主人的。这样的话我现在让人备车,先带你到各处产业转一圈,知晓了位置后,下次你也可以自己去了。”
“多谢。”
长媳连连笑道:“你这丫头,可不要与我平白生了间隙,这是老夫人吩咐下来的事,我便要好好教导你的。”
然后乔意柔不再说话了,长媳的心意已经传达到她这里,既然她都这样说了,自己说再多的客套话也没有意义了,唯一可以做的便只有保持沉默,之后再用行动来证明一切吧。
见乔意柔只是笑着不说话,长媳又说:“虽然是要出府到铺子酒楼里去看看,但是也要回禀老夫人才行。”
乔意柔完全能够理解长媳的意思,也明白自己若是不在可能会让老夫人担忧。所以她昨日便同老夫人商量过了,这时候同长媳说:“这一点伯母无需担心,我昨
天已经同祖母说好了,只要在晚膳前回来就是。”
“哦哦,是这样啊,既然如此,我们便可以放心去了。”对于这样的结果,长媳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老夫人疼爱乔意柔,对她提的任何要求都会应允的。
但是长媳也不会存在嫉妒的想法,她心知肚明,乔意柔之所以会受到这样的待遇,除却嫡系小姐的身份,她看起来也是极为讨人喜欢的,一看便知道是聪明人,且识大体。只从这一点,便是乔乔万万比不上的了。
如此还是和睦相处吧,长媳的心思不深,她只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让自己的女儿有个好的归宿。在这一切的基础上,可全都是要仰仗着乔国公府的。即便老夫人让乔意柔学着管家,那也绝对不会威胁到长媳的地位,因为她清楚,不需几年,乔意柔始终是要嫁人的。
将一切都想个明白的长媳对乔意柔的态度越发殷勤了,马车才行驶了一段距离,长媳又自顾自找了话题:“柔丫头,你看这皇城之下的风光如何?”
“甚好,民风淳朴,繁华热闹……”这是乔意柔的真心话,虽说她说完这话便想起了
上次逛灯会被那小贩哄着买了一个劣质鲤鱼天灯的事儿……后来才会牵扯出三皇子这么一个麻烦,心情有些微妙呢。
一想到三皇子,乔意柔忽然想起来,上次在庄园似乎是他们最后一次的交集了。此后她便再也没有和三皇子打过一个照面。对于他口中所说的兰妃,始终抱有一丝好奇。是因为他说她们的眼睛有些相似的缘故吗?
乔意柔略微思忖了片刻,将目光投向了长媳,这样冒昧的问她一些问题,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于是她话音一转,道:“说来,我有一事好奇呢……不知大伯母可否解答?”
长媳笑着说:“不是说了嘛,你我二人亲近,无需拘谨你有问题尽管问,我若是知道,必定直言相告。”
“大伯母可知道兰妃?”
哪知道长媳一听到这两个字笑意顿时僵在脸上,神情逐渐的有些不自然了,眼中更是复杂变换。沉默了好半晌她才压着声音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兰妃,但是你既然问了,伯母告诉你就是了。”
说着她一顿,悄然靠近了乔意柔,将头往她这边侧,越发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兮兮
的样子。道:“兰妃是先帝的宠妃,早在云贵妃之前,她是最受先帝宠爱的,据说是爱到了骨子里的女人。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落水死了,听说这件事和三皇子的母妃有关……”
长媳见乔意柔听到这里神情淡然,便知晓她一定是知晓些内情的,于是加快了语速,捡了要紧的说:“先帝雷霆,寻了个借口,抄了三皇子母妃的母家,并且将三皇子的母妃打入了冷宫,连带着三皇子也失了宠。后来,兰妃的名讳成了一个禁忌,所有人似乎都将这个人忘了,所有人都知道的,圣上想要遗忘……旧时我和兰妃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我也才嫁到国公府没多久,便在皇宫的宴会上见着兰妃了。”
末了长媳又叹道:“那真是个温柔到了极致的人啊……”
乔意柔算是彻底了解了,兰妃的过往,再一次从长媳口中得知这些,她一点儿也不惊讶了,只是同样有些惋惜。若那兰妃真像三皇子说的那样温柔善良,与世无争的话,就那样陨落在深宫里面,委实可惜了。
翻出这件陈年旧事说了一遍,长媳安静下来了,她忽然想到,尽管三皇子因为兰妃的事受到
波及,但是现在他照样成为了万人之上的皇帝。想来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两人各有所思,须臾片刻,马车停了。
知是目的地到了,长媳先掀开了帘子,马车停在一家酒楼前。来往行人目不斜视,径直走过了酒楼门前,目光没有片刻的停留,可见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