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蓉皇后想着,心情不由得舒畅了许多,连带面上也比来时多了几分笑意。
相较之蕙蓉皇后,笙皇贵妃的面上却是寒了几分,毕竟蕙蓉皇后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
而蕙蓉皇后得意的,正是她失意的。
卫昭懿正在心底默默数落着这一生她们身为后妃,每日争来斗去所谓的不过是那一份名分以及宠爱。
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心下正感悲凉之事,又听蕙蓉皇后走至她身侧,不由分说便拉着她的手道:“太子妃,来同本宫一起为大夏祈福吧。”
卫昭懿闻言,虽不解于蕙蓉皇后一直缠着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有一点,让她跟着在高台祈福,那是绝对不行的。
想着她再如何委婉的表达,指不定也会被蕙蓉皇后直接忽视,倒不如直言。
“皇后娘娘,昭懿虽也想为大夏祈福,但昭懿只要在祭坛之下与众位夫人们一起就行了。”
蕙蓉皇后闻言,转过身来看着卫昭懿,语气略有嘲讽的道:“太子妃,本宫让你一同祈福并无别的目的,你从前身为北凉公主什么时候胆子这般小了?”
卫昭懿闻言,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反而
对蕙蓉皇后晓之以理道:“昭懿虽曾是北凉公主不假,但如今却是大夏的太子妃。”
“呵,好一个大夏的太子妃!”蕙蓉皇后听完卫昭懿的话,便是一番冷眼相待,而后再不勉强卫昭懿兀自招来守在一旁的宫侍,为她整理好身上的衣裙,而后便款步朝祭坛中央走去。
望着蕙蓉皇后恼怒离去的背影,卫昭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左右蕙蓉皇后和邬左相对,她便是再如何想于蕙蓉皇后打好关系,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与其在这里装模作样的亲和,倒不如撕破脸皮来的干脆。
就在卫昭懿想着的时候,祈福仪式也算正式开始了。
卫昭懿喊来阿度,让阿度扶着她走下高台,与众位夫人一般,在台下的蒲团之上跪立祈福。
一时间,祭坛高台上,蕙蓉皇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举止如同先前的鸿轩帝一般,手中虔诚的捧着一炷香烛。
待香烛燃至一半,蕙蓉皇后将其插在祭坛上准备的香庾中,而后便跪立在地上摆放好的蒲团之上。
卫昭懿也跟着蕙蓉皇后的动作,跪立在蒲团之上。
当然,卫昭懿从前身为北凉公主,并不知晓众位
夫人在祈福之时念出的唱词是什么。
当下她只是在心头默念着自己的心愿。
卫昭懿先是恭敬虔诚的朝祭坛之上磕了个头,虽然她并非是信神拜佛之人,但神佛既然能够存在,便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是以,卫昭懿对待神佛之流虽然并不主动奉信,但该有的礼遇,卫昭懿还是会摆出姿态来的。
“神皇在上,凡女卫昭懿今随大夏众民叩拜。”
一拜完毕,卫昭懿便施然起身,而后在心底默念着自己的心愿。
“凡女有三愿,一愿大夏北凉世代交好,永无战日。二愿邬左事事顺心,能够开怀度日。三愿凡女情路顺遂,莫要让凡女与左哥哥有太多的误会,太过波折的感情难以走到尽头。”
祈愿完后,卫昭懿便再次伏地磕头,久久之后方才起身。
也就是这时,她方才注意到不远处的一道目光一直凝聚在自己身上,想着自己身边的人都应该在祈福,不知闲着来看她的人是谁。
待她转过头一看,方才明了此人乃是闫翊琉,也就是原先和卫梓颖找茬的琉香郡主。
这厢闫翊琉本在鄙夷着北凉来的太子妃太没有见识,这祈福仪式早
已过了多年。
闫翊琉只要在京城时,便会来参加祈福,但是她每每许下的愿望却从未灵验过。
小时候她还曾为这个伤心的哭鼻子,但是后来她发现所谓的祈福,不过是皇室做给天下百姓看的一出戏罢了。
毕竟神灵可忙着呢,只怕是没空来管人世间的事儿。
明白了这些后的闫翊琉,每年再来祈福的时候,都只是满心无聊的陪着众人走个过程罢了。
原本想着太子妃是别国来的,或许对这些不感兴趣,但瞧着卫昭懿那一副虔诚信徒的模样,闫翊琉到底还是忍不住鄙夷她没见识。
不过是哄人的把戏而已,卫昭懿所做出的态度,还真是叫闫翊琉一言难尽。
虽然不知道闫翊琉在想什么,但卫昭懿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到一点,但她并没有和闫翊琉解释的必要。
毕竟神佛这种存在,信则有,不信则无罢了。
谁也不能说今日的侥幸,亦或说明日的运气会不会就是神佛赐予的礼遇。总结来说,态度好点总归是错不了的。
卫昭懿念完自己的心愿之后,祈福对场中的众人来说才算开始。
百无聊赖之下,卫昭懿不由在蒲团上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