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卫昭懿脑海中似乎又出现前世时,男子站于卫梓颖身侧,对她冷言相加的模样。
当时,他也是持着如此平淡的语调,缓缓说出让她为之窒息的话:“昭懿,你不该挡着梓颖的路。”
当时她亦是不愿相信,只能用她瞎了的眼睛努力去看他,反复问道:“左哥哥,你,你说什么?”
男子回的是一句冷冰冰的话。
他道:“我说,你不应该活到今天。”
时至今日,卫昭懿不由摇头黯然,前世她竟会因为此人的话而心灰意冷,陷入绝望……
卫梓颖见卫昭懿都要死了,还露出一副勾引人的狐媚样,当即冷下声来对男子道:“给我杀了这个贱人,马上!”
男子闻言,立刻将刀举起,同时牢房入口处响起了脚步声。
也因此,在刀尖即将刺入卫昭懿心口的时候,卫梓颖咬牙用自己的身子迎了上去,锋利的刀尖即刻划破卫梓颖华贵的衣裙。
卫梓颖捂着受伤的手臂,眼神无助的看向外头,凄厉道:“救命啊……有刺客!”
邬左带着千里迢迢赶来的卫青宇进入私牢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卫梓颖舍身救下卫昭懿的场景。
阿度一
进门,便将注意力放到瘫坐在地上,衣衫单薄的面色近乎透明的的女子身上。
认出那便是她从小便要保护的卫昭懿时,红着眼眶便朝卫昭懿飞扑过去,生出双臂将卫昭懿死死圈在怀里,“娘娘,娘娘,你怎么样,都是阿度没有保护好你……”
卫梓颖捂着受伤的手臂,‘慌不择路’的扑进邬左的怀抱,呜咽道:“呜呜……太子殿下,都是梓颖不好才害姐姐差点遇刺的。”
邬左轻轻拍着卫梓颖颤抖的脊背,轻声问道:“你为何在此?”
卫梓颖从邬左怀抱中退了出来,小声抽泣道:“梓颖担心姐姐在牢中过得不好,所以来看看她,没想到竟会遇上妄图刺杀姐姐的刺客……”
邬左闻言,自是信了她的说法,当下只是问道:“可看清刺客是何模样了?”
由于他们进来的时候,刺客已然划破卫梓颖的手臂逃跑了,就连最先走到这里的邬左,也只看见一个飞蹿逃离的背影。
就在此时,阿度抱着卫昭懿身子的手不由收紧了些,更加慌忙的喊道:“娘娘,娘娘,你醒醒啊!娘娘身子好热……大少爷,快救救娘娘啊!”
阿度只觉得她
怀里的人,好像越来越轻了,当下直朝卫青宇求救。
不知何时又窝入邬左怀抱的卫梓颖亦是一声惊叫,一脸焦急道:“呀!对了,太子殿下,快救救姐姐,姐姐好像晕过去了。”
邬左这才朝地上的卫昭懿看去,见她此刻的模样着实一惊。
原本的一头秀发此时因为营养不良干燥如枯草般乱糟糟的团在一起,鸡窝头之下是她血色全无的脸蛋。
她现下的脸色就如冬日落在屋檐上的白雪一般,毫无半分红润之色,而与她脸色想悖的是她染了血的唇瓣。
原来不知何时,她唇瓣上干裂的伤口已然重新裂开,再次染红了唇瓣。
至于她唇角的血迹,已然被卫梓颖在慌乱中抹除了,可谓是毫无痕迹。
邬左见卫昭懿这般惨状,心头升起一阵钝痛,暗自缓缓心神,挥手道:“送太子妃回宫,宣御医!”
阿度将卫昭懿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搀着她站起来,没走上两步,阿度便扶着卫昭懿一个踉跄,二人差点双双栽在地上。
卫青宇见状,抬步正欲上前,却被邬左抢了先,将卫昭懿拦腰抱起。
原来邬左在发觉卫昭懿无力行走的时候,已经
放开了卫梓颖,亲自去将卫昭懿抱了起来,阔步朝外走去。
东宫,太子妃寝殿。
卫昭懿自打从私牢中放出来后,一连昏睡了三日尚未清醒。
阿度日夜在床前守着,却不见卫昭懿有半分好转的迹象,心下只能干着急,却没有半分解决的办法!
倒是邬左和卫青宇,每日都会到卫昭懿的寝宫来坐上一会儿,卫青宇还时不时会对昏迷着的卫昭懿讲些小故事,似想让她快些醒来。
这日,卫青宇前脚刚走,邬左后脚便来了,照常询问阿度卫昭懿的现状后,便准备离开。
不想,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昏睡了足足五日的卫昭懿竟然在凝眉呓语。
由于阿度在他来时,便到膳房去,亲自为卫昭懿煎药了,是以邬左只能先留下来再照看她一会儿。
不想昏睡中的卫昭懿口中喊的竟是,“左哥哥,别走……”
听着她的话,邬左忍不住心头一震,从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尤记得大婚当日,他掀开卫昭懿的盖头时,卫昭懿也曾惊诧地喊他‘左哥哥’。
当时他以为卫昭懿是打听了他的名字,所以才会那么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