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边倾斜进屋,和灯光混合在一齐,昼亮亮地打在睿雪面前,叫她有些发晕的视线更加模糊。
贺逢年的话在她耳边转圈圈,睿雪却只想到今天在卫生间苏玉玉的话。
他为什么会出现这儿?
肯定是谭婷漫生日将至......
呵......什么一起出国,明明是谭婷漫先走了半个月贺逢年才走的好不好!两个人去的都不是一个国家,哪门子的一起出国?!
谁允许她这么嚼舌根的?看她明天上班不撕烂她的嘴!
眼前有什么东西晃了晃,睿雪定睛从骨节分明的手掌看去,对上贺逢年一双眼,有些迷茫。
“真醉了?”
“没。”睿雪甩开他的手,好看的眉拧在一起,“你走,谁让你来我家的?”
“这鹏城还有我想去不能去的地方?”
男人视线落在站在灯光下皮肤白到发光的女孩身上,清冷的目光一顿。
他们两年未见,她倒是变得不太一样了。
睿雪姣好面容上粉扑扑的,殷红的唇瓣微启,她正半闭着眼,任由长密卷翘的睫毛在她眼下投下阴影。
似乎真是醉了。
贺逢年想着现在和她说什么第二天她都会忘,索性再次拉住她的手腕,熟门熟路地朝她的卧室走去。
掌心之下的纤细手腕似乎比他走时更细了些,仿佛只要他稍加用力便可捏断。
注意力不由得落在身后跟着的睿雪脸上,后者闭着眼安心地跟着他走。
倒是心大。
他勾唇。
贺逢年视线不禁下移,在她微仰起的颈下,锁骨如同星空之上的两片月牙,勾勒出令人转不动眼的风景。
再往下......因动作而浮动着的春光一览无余,清晰暴露在他面前。
脚下一绊,贺逢年险些撞上门框,他暗骂一声,收敛了目光推开她卧室的门,转身看到她的手机亮起。
裴之礼:[好的,那周六见。]
“裴之礼?”
想到在楼上听到睿雪和三姑姑说婚约解除的话,贺逢年面容上浮现一抹愠色。
他看向睿雪抓着自己的手,胸腔里一股燥热顶上他的大脑。
“相亲、婚约解除。”
安静的屋子里,突兀地想起他的沉声质问。
“睿雪,你怎么敢?”
被他拽着进了屋,睿雪拧着眉抬眼瞪他。
“贺逢年?”
再次看到那张脸,睿雪后知后觉刚刚不是自己的梦,此刻借着半开的窗帘漏进的月光彻底看清了男人眼底的怒色,一时讶然。
见她如此神情,贺逢年一扬眉,“清醒了?”
“你放手!”
不但没放,贺逢年抓着她手腕骤然拉近。
瞧着那张粉嫩的娇俏脸上浮现反感的挣扎,贺逢年只觉得那么刺眼,几乎是从后槽牙从挤出来的话在房间响起。
“刚刚,你在楼下说婚约解除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说着睿雪就要甩开那只钳制着自己的大手,贺逢年又怎会给她第二次甩开自己的机会,拉扯间,他长臂一伸将身前挣扎的女孩打横抱起,精准在未开灯的房间里找到她床的位置。
“唔——”
几乎是被扔到床上,睿雪脑袋更加发晕,可也比适才清醒许多。
不等她爬起来,一道黑影欺身将她压在身下,强劲的力道按压着她挣扎的手腕,只一瞬她便被控制住身体,动弹不得。
“贺逢年!你干什么!我们都分手了,你凭什——”
“什么时候说的分手?”
下巴被巨大的力道擒住,睿雪被迫和他对视。
黑暗中,那双眸子幽暗又强势,他的脸一半隐匿在黑暗之中,却能真切感受到他的愤怒和压迫。
“你放手啊!”
如此不利于她的姿势让睿雪不禁想起两年前的那个雪夜......
奈何。
那时的他们和此刻的他们,不论氛围还是情感,都毫无对比性可言。
她的酒意褪去,声音就如锋芒的利刃从静谧中划过,割破了夜幕。
“正式通知你,贺逢年,你听清楚!婚约作废,我们分手!”
随之手腕一痛,贺逢年加重了束缚她的力道。
夜色之中被愠色全部填满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盯着身下倔强的脸,他面色沉得可怕,再开口,尾音却是无人察觉的颤抖。
“分手?睿雪,谁答应你分手了!谁准你单方面分!”
“我——”
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贺逢年霸道地俯身咬住她嚣张的唇,啃咬吮吸,将一切伤人的话通通咽下。
滚烫的气息在空气中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