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一看是柳红,高兴地赶紧请她进门,柳红进了大门,却没再往里面去,她对木头说:“咱们就在院儿里坐会儿吧。”
木头向来待人实诚,更何况是心上人?当然是柳红说什么是什么了。木头家祖辈都做木工活,所以家里最不缺手工东西,但院子里的木凳子都不少,随手就近扯过来一张就能坐,不像柳红家,就那一个石墩凳。
柳红笑眯眯的问:“木头哥哥,你在家做什么呢?”
木头嘿嘿笑道:“帮隔壁大娘修桌子。”
柳红脸色稍冷:“木头哥哥,你怎么只会做木活儿啊?”
木头挠挠头:“我从小看我爹做这活计,我也爱做木活儿,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柳红眼睛转了转,又笑了:“你怎么不读点书?你看知画哥哥只靠着给人写信春节写对联就能挣好些钱呢。”
木头想了下,说:“我不是读书那块料,从小就不爱读书,就爱做木活儿。”
柳红脚一跺,蹭的起身就往外走,木头赶紧去拉她,却被柳红甩开手。木头小心翼翼问:“你才来,咱们还没说话呢,怎么就走了?”
柳红头也不回:“我大姐身体不舒服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家照看她。”
木头跟出去的脚步顿住,他跟柳绿指腹为婚,但他前年又死活要退婚,不仅损了柳绿闺誉,还气的她爹不久后便离世,现在他可真是没脸见她啊。
柳红到家时,柳绿还在睡,她在家坐着无聊,就想找个事干干,院子里东南角有几棒玉米棒子,已经晒干了,大姐在捡回来时说等晒干了磨成面给她和小弟做玉米饼子吃。柳红拿来一张簸箕,就坐在堂屋屋檐下剥玉米棒子。
玉米棒子实在不好剥,还没剥两棒,她就手指都疼了,柳红看着红通通的细手指,想起前天她去柱子家找他姐姐玩,柱子姐姐
跟她一般大,也是大姑娘了,可人家在家里除了做做女红,帮她娘做做饭什么都不用干,更别说这些粗活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柳杨睡醒的时候,不愿睁开眼睛,挣扎好一番后,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慢慢睁开,当看到对面的土墙,她的那点希望瞬间破碎,心沉在谷底,身体软绵绵的,一点都不想起来,更不关心现在什么时间了。
“咚咚”,门板响了两声,然后传来柳青轻快的声音:“大姐,该吃饭了,我今儿领了工钱,给你买糯米糕了,你快来吃!”
柳杨想起一早柳青出门时高兴的模样,努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开门出去,嘴边扯出一丝笑:“真的啊,走,咱们一块吃去。”
灶房里柳红已经坐在缺了角了木桌边,木桌正中一张摊开的油纸上放着两块白色的糯米糕,旁边是那个上午柳杨见过的馍框,框里放着那两块干硬的米面膜。
柳青等柳杨一坐下,立即将油纸挪到柳杨跟前:“大姐,你做喜欢吃糯米糕了,快吃吧。”
柳杨看着柳青稚嫩的脸还有这两块来之不易的糯米糕,心里不是滋味极了,她笑了下,看着柳青的眼睛,真诚道:“我……大姐虽然喜欢吃,但一家人吃大姐更高兴。”
柳红接着道:“看,我就说吧,大姐肯定不会自己吃的。”
柳青瞪了一眼柳红,柳红假装没看到,高高兴兴的拿来家里唯有的三只粗瓷碗摆在桌上:“大姐,你分吧。”
柳杨当然给柳青分的最多,不说这糯米糕是他赚钱买回来的,就说这孩子对他的一份真诚,她就算全给他吃也心甘情愿。
柳青嫌自己的多,还没开口,对面柳红就不乐意了:“大姐,你就给我这么一点啊。”
柳杨觉得这孩子真是没眼色,就没看到她的更少吗?
柳青端着自己的碗跟柳
杨的换了,柳杨“嗳嗳”去要自己的碗,柳青夹着碗里的糯米糕一口吃了,然后抹抹嘴吧:“大姐,我吃了了,你快吃吧!”
柳杨窝心,看着柳青瘦削的小脸,觉得心情也不是那么糟糕了。刚才分的时候,两块糯米糕她给柳青一块,另一块分给柳红一大半,她自己一小半,现在柳青将他的一块给了她,柳杨便又给柳红分一半,柳红高兴了,柳青却郁闷道:“大姐,你给二姐干什么?”
柳杨笑着道:“你们都还是孩子,得多吃点才能长个子。”
柳青噘嘴:“大姐你也只比我大两岁。”
柳杨心里道:那可不止。但嘴上还是道:“那也是比你们大,是你们大姐。”
可能白天睡的多了,现在柳杨一点都睡不着,何况现在情况不明,她心中杂七杂八的念头搅扰的她心浮气躁,连床上都躺不进去,干脆坐在桌边想捋捋这事的前因后果,因为柳红睡前叮嘱她别浪费灯油,她干脆吹熄油灯独自一人坐在黑暗里。
柳杨记得她一早起床,简单在家吃了早饭就去上班。上班的路是她这几年走惯的那条路,虽然街上车水马龙,但她向来小心谨慎,从来没有跟车辆抢过道,就算电动车她也都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