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取出药鼎,跳上鼎沿,想先将尹秀柔的遗体取出。但是当他看到鼎中尹秀柔遗体时,先是一愣,然后怒火中烧,面容差点扭曲。
在他看来,这宝液绝对是可以保尹秀柔遗体上万年不腐朽的,但是此时尹秀柔的躯体就像是要融化了一样。之前她只是失去了生机,但是她体内还是含有海量的生命精华物质的。若是将她之前的遗体比做一棵刚砍下的健康树木,那么她此时的遗体就是经过风雨时光腐蚀的朽木,感觉碰一下就会散掉。
风玄心中愤恨不已,仰天长啸一声,然后大喊道:“姓常的,你给我等着。”现在他连那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若是她能保留下一点神魂,或者是能保留下遗体,自己还有可能将她复活。但是一个完全消散了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的人,怎么可能复活?将来自己修炼到高深境界,或许可以创造出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但是那是她吗?显然不是。
他现在不敢去取尹秀柔身上的行牌了,甚至他都不敢让鼎中浆液出现丝毫波动。因为他觉得只要鼎中的浆液稍微波动,尹秀柔的遗体就会彻底的散开。他不想那样,他就蹲在鼎上静静的看着尹秀柔,眼睛都不想眨一下。他怕自己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遗体就已经完全消失了,成为了鼎中浆液的一部分。
时间一天天流逝,风玄盘坐在鼎沿,不眨眼的看着尹秀柔。他时而还拿出自己的行牌,看看之前记录下的尹秀柔的影像。看着影像中尹秀柔那美丽脸蛋,各样神情,想着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往事,他心中痛楚无比。同时,他对那姓常的以及那三大宗门的恨,也愈发的浓烈。
很好,你们不是以守卫人族为己任吗?你们不是以三大宗门为自豪吗?我定要让你们尝遍人间疾苦,让你们守卫的族人痛恨你们,诅咒你们,让他们以铲除你们为己任。让你们引以为豪的宗门,在你们眼下一点点破灭,让你们上对不起祖师先烈,下对不住门人弟子。同时,不仅让你们精神上受到无与伦比的折磨,还要让你们的肉体,也尝遍世间的一切酷刑。
想归想,但是不论何人,就算站在他的面前,都绝对无法感应到他心绪的波动。他此时仿佛就是一座石雕,没有任何的感情。表面上的愤怒,除了让人警觉,没有任何作用,想要做什么,直接去做就是了,何必在事前显露心意?
最终,他还是决定将药鼎收起来,他觉得尹秀柔肯定也不想让自己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他再一次遭到沉重打击,暂时也没心情修炼了,他躺在之前尹秀柔躺的地方,看着大殿上方。之前自己跟她说不会再见她时,她心该有多痛?而她说出要跟自己一刀两断时,她又有多绝望?但是她最后还在关心着自己,怕自己受到伤害,不许自己为她报仇。
又是一天过去,风玄不想再这样颓废。现在既然没有了修炼资源,那就创建自己现阶段的功法吧。而要想创出自己的功法,自然就需要全面且清楚的了解自己的具体情况。其实,这应该是一开始就做的,只是当时他心太乱,而且在他现在这个阶段更需要的是足够的资源,让自己更快长大。
如今他已经与几乎所有人都不同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算什么境界。理论上来说,他还是“炼精”境界,身体都还没发育成熟。但是从能力上来说他已经是“炼气”境界,不仅体内的精元比之前更接近“元精”,而且还可以高效可控的将其转化为气,甚至连中丹田奇点都突破了。
随着对自身的体悟,他的心神逐渐沉浸。现在,他的神魂已经极为强大,至少在化气境界没几人比他强。而且他现在的躯体通透污垢,感知敏锐,所以他能很清晰的探查到自身的一切,连发丝大的细微组织,他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他的精神像是脱离了肉身,以旁观者的角度全面且客观的“观看”着自身的一切。待将自己所能观察到的情况全部铭记于心,他开始运转过往研习过的功法,想看看不同情形下,身躯的变化,然后总结出一套最好的功法。
他以前研究过的功法足足数百种,而现在想要看各种功法给自身带来的变化。每一种功法至少都需要运转数百上千遍,而且在运转过程中还要仔细观察,如此算下来,至少需要好几年时间。
转眼七八年过去,他终于将所有功法试炼完毕,开始创造自己的功法,然后又是三四年时间,他终于创出自己的功法。创出功法,却又没有了修炼所需的资源,他突然之间又觉得无事可做了。他呆坐大殿中央,想要将鼎取出,看看尹秀柔的情况。其实,这个想法时时萦绕心头,只是他心中很清楚看到的会是什么情景。那就是尹秀柔完全消失,尸骨无存,鼎中剩下的只有一汪药液。若是不取出来看,心中还可以留存一丝渺茫希望,而若是取出来看了,也就只能绝望了。
几天过去,他最终还是决定取出药鼎。事情已经这样了,不看也挽回不了什么,早点知道情况,自己也有个努力的方向。即使尹秀柔已经尸骨无存,也许还可以从那宝液中寻找到一点复活她的希望。
他取出药鼎,跳上鼎沿,向鼎中看去。他又是一愣,尹秀柔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