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林襄、向都等人预料,不到两天时间,他们便发现了少年踪迹。这让他们惊喜又意外,他们之前以为,少年一家人既然要逃离向家,应该就会远离向家势力范围。却没想到,一家人竟就在向家眼皮子底下。
这天下午,向都和崔莹在林襄、张柱等高手的陪伴下心情沉重的看着远方为建新房而忙碌的众人,期盼着能见到少年的父母露面。能否与那少年和解,唯一的希望就在其父母了。其父母出身卑微,应该很容易满足。向都看向身旁林襄,问道:“我们该怎么做?”林襄淡定道:“先看看再说,你爹说这一家四口人,那个边干事边指挥的青年,应该就是那少年兄长了。再看看他们父母是否健在,也看看这青年为人处世。现在,最好祈祷他们父母健在。”
向都心头一紧,自我安慰道:“应该还在吧。”林襄一盆冷水给他浇下,淡淡道:“你想想他为何现在才对你们家动手?他的实力肯定不可能突然就达到现在程度,早两年应该就有足以对付你们家的实力了。他现在才动手,虽有可能是想要让他兄长可以光明正大成亲,但也有可能是其父母既去,没了后顾之忧,痛失至亲之下找你家泄愤。”
向都心头沉重,不自主期盼道:“不会吧,若是他们父母故去,应该不会在此时办喜事吧。”林襄再一盆冷水浇下,说道:“农奴人家哪有这么多讲究,而且他们父母也不一定是近期去世。你想想,农奴人家,吃不饱穿不暖,又日日在风吹日晒下艰苦劳作,能有多长寿命?而他们父母,先经劳苦摧残,后又蜗居这小小宅子不见天日,日日担惊受怕,寿命估计还要打折。据说他们父母该有四十左右了吧,你觉得他们能活到这个年岁?”
听林襄这么一分析,向都头大,崔莹也是一颗心直沉谷底,这样的生活,一般人能活过四十么?而若是少年父母亡故,那少年肯定会将这笔账算在他们向家头上,那就真是无解了。
在几人忐忑等待下,终于,在天色将黑之时,他们看见一妇人和一年轻女子从劳作众人后方小宅院走出。不过他们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一眼便可看出这妇人并不是那少年之母,没有一点相近之处。而那青年虽然看起来对妇人敬重有加,但是看举止也不像母子关系。他们心中基本可以确定,这妇人十有八九是猎户妻子,女方之母。
只见妇人鼓劲大声跟众人说了几句话后,又往小院走回,劳作的众人也陆续放下手中的活,往宅院内走去,而那青年却往旁边山林走去。向都他们知道,那边还有人在采集用于建房所用的土石和树木。他们也看得出,那妇人和少女是来叫众人回去休息或者吃饭的。
此处邻近虎豹横行的凶山,自然要预防野兽来袭,所以鹿家宅院虽小,但院墙却是以土石夯成,而且不低。向都他们虽在高山之上,也无法看见院内场景。见众人消失在视线内,向都等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沉默好一会儿后,一位高手试探道:“一直未见那少年露面,他现在多半是外出了。若是出手将这些人控制住,是否可让他好好说话?”
他此话一出,向都心动,面露赞同之色,就要开口。林襄却打消了他们的幻想,说道:“若是那少年的武功是由这猎户教授的呢?或者那少年就在院内呢?而那青年应该就是他兄长,那少年有此武功,他兄长是否更强?退一万步说,可轻易控制住这些人,若那少年到时想办法将这些人救走后,你说他会怎么对付我们?”
想到这些,众人心中不由一寒。这些假设,每一条都合情合理。若是他们冒然动手,以那少年睚眦必报且心狠手辣的作风,估计直接将他们杀死都算是法外开恩了。向都沉声问道:“那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林襄沉思一会儿,说道:“先派人去准备些够份量的礼品,到时以送礼的名义登门。先借机跟他们接触接触,看看能否探出那少年的底细,也看看这家人是否是什么高人。”向都点头,马上安排三位高手,让他们各带一支队伍去准备。
他们准备的方向有三个,一是向家的收藏,二是官府的收藏,三则是到县城采购以及县内富户的收藏,力求将能找到的最好东西都找来。三位高手立马快速离去,来到三百精兵现在等候处,其中两人各带了十人,另一人则直接带上剩下的所有人,分三路各自行动,一路上快马加鞭。
仅仅一个多时辰,三路人马便返回向都等人处。此时,足足三十人,各自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中都满满摆放着礼品。每盘各有不同,蒸馐美味、药材补品、金银珠宝、文玩饰物,可谓应有尽有。
看着这些礼物,向都心中立马有了些底气。在他想来,这家猎户即使是隐世高人,但看他们简陋小屋,应该也不富裕。若是少年父母健在,凭他们农奴出身,肯定更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将这些礼品送上,不管是猎户,还是少年父母,亦或是少年的兄长,应该都会受宠若惊才是。
向都和崔莹立马率队向前方小宅院走去,三十多人,看起来也算是浩浩荡荡。这么多人行走,自然不可能悄无声息,而院子内的人听见由远而近的声响,也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