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军令,所有人,不许恋战,一击即撤,违令者死!”
乌恩带着众人隐身在夜色中,观察着拉蒙部大营的动向。
营部里的守军一边忙着救火,一边急着解马腿上的套索。
乌恩看见查尔和从大帐里出来,高高举起的马鞭夹着风声,落在马屁股上。众人见状,紧随其后,扬鞭催马。
一阵沉闷的震动声,由远及近,查尔和和身边兵士侧耳细听,像马蹄声,却又与平常听到的不一样。
心里突然毛毛的,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乌恩在准备夜袭拉蒙部大营前,让所有人用衣服将马蹄包上,这样,马在奔跑起来的时候,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就会与平常不一样。
战场上,两军对垒,局势瞬息万变,稍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丢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脑袋。
就在查尔和和众人疑惑的时候,乌恩带人已经冲杀进了查尔和的大营,见人挥刀便砍。
事发突然,拉蒙部的兵士们还急着在解马厩里的马匹,人头便已经跟身体分开了,一时间拉蒙部的大营被乌恩带人冲得乱作一团。
“全都别乱,拿我的刀来!”
查尔和不愧是久经沙场,如此混乱局势下,依然镇定,接过部下递来的弯刀,上马便准备应战。
可他刚一上马,只听脑后一股阴风。
“嗖!”的一声,劲风直奔他后脑袭来。
查尔和想都没想,一个翻身,直接从马上滚落到马下,一骨碌,滚到毡帐根处,隐藏身形。
直到这时,他背上竖起的寒毛才冒出一层冷汗,右侧耳朵只觉一阵酥麻,抬手一摸,温热湿滑。
他连伤他的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那人便带着队伍冲过拉蒙部大营,绝尘而去。
等拉蒙部的守军反应过来,骑上马去追赶,一片夜色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早就看不见敌军的影子了。
乌恩带人冲了查尔和的大营,也不敢多做停留,冲杀出来后,带着人向南一路狂飙,直跑到天亮,见身后没有追兵,才在一处水边稍作歇息。
查尔和和白音交战,昆布珲也没闲着。
自己女儿、女婿到齐格部大营搞事情,到现在都没回来,他心里便知道不妙。担心厚福带人报复巴尔部,他就带人跑到拉蒙部附近。
如果厚福带人报复,他进,可分散齐格部兵力,退,也可与拉蒙部合兵一处,共同抵抗齐格部。
结果游骑发现了乌恩他们,还以为是拉蒙部的人马,离着老远,就冲水边正在休整的众人打招呼。
跑了一夜的乌恩他们,突然听到有人招呼,立即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毕竟他们现在还在拉蒙部的境内。
众人见来的游骑就两个人,还一脸笑呵呵的,再看他们身后的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树丛。
众人手上都握紧了刀,警惕地盯着两个人,身上却没有轻举妄动。
吉日有些紧张地悄声问乌恩:“现在怎么办?”
乌恩没有说话,脑子飞快运转。
如果来人是拉蒙部的人,不可能认不出他们;在这个地方出现的更不可能是齐格部的人;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巴尔部。
可是巴尔部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电光火石之间,乌恩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损招,于是扬手向对面游骑打起了招呼。
“你干什么?”
吉日见乌恩还冲对面打起了招呼,心都跟着紧张起来,连忙问乌恩。
乌恩没有理会吉日,反而高声冲对面喊道:“是不是巴尔部的兄弟!”
对面两个游骑听到乌恩的喊声,冲着乌恩他们的方向一抚胸。
“你要干什么?”
吉日见乌恩打马冲着两个游骑方向去,赶紧拉住乌恩问。
乌恩回身小声对吉日道:“他们估计把咱们当成查尔和的人了!”
“然后呢?”
乌恩着急应付那两个游骑,没有向吉日解释,吉日虽然不明白乌恩要干什么,却也跟在他身后,一起向两个游骑方向而去。
众骑兵在水边高度警惕地看着自家两个主将走向对面,不知和两个游骑说了些什么,很快又打马回来了。
“众将听令,一会儿咱们杀回去,可全都跟紧了我,千万别掉队!”
众人跟着乌恩在拉蒙部各处烧杀,所过之处所向披靡,这会儿听到主将这样说,那就是又有大仗要打,一下都来了精神。
那边,两个游骑跑回林子里,找到昆布珲汇报情况。
昆布珲并没有立即听信游骑说的,而是派了一队人,再去探乌恩他们的情况。
领头的骑马到河边,看见乌恩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满身血污,一看就是刚经历过一场殊死之战。
“告诉你们首领,怕死不愿意帮也没关系,你给他带句话,齐格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