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仁塔娜带着求和书来找厚福时,厚福十分高兴。
乌仁塔娜说昆布珲不想来齐格部大营,厚福也欣然应允,她愿意相信乌仁塔娜求和的诚意。
要不是阿古达老爹的提醒,厚福也许不会想到乌仁塔娜会叛变。
就算看到乌仁塔娜那么多理由牵强的安排,厚福还是愿意相信乌仁塔娜说的。
如果真如阿古达老爹所说,厚福也要亲眼看到她背叛誓言。
所以厚福设下此局,让巴尔部的人以为大营兵力空虚。如果乌仁塔娜有心叛变,一定不会错失这次时机。
虽然右谷蠡王将叛变的巴尔部部众全部擒获,可惜今冬他们收获的粮草也全部焚烧殆尽。
如果左贤王白音他们不能一鼓作气,重创拉蒙部,此番北伐将注定以失败告终。
眼下,巴尔部与齐格部已经彻底撕破了脸,他们的狼主昆布珲一定会带着余下的族人与查尔和联合,使北胡形成南北对立的局势。
而齐格部这边与回鹘还有战事,大虞同样如此。
越冬的粮草被焚烬,而齐格部里还有那么多归化过来的巴尔布牧民,如果出现饥荒,那么这些归化来的牧民很有可能又会倒戈,到时齐格部又将会再次受创。
厚福没有处死乌仁塔娜和苏赫,因为她始终觉得乌仁塔娜只是身不由己,背叛厚福的诺言,只不过是因为她的父亲昆布珲。
于是命人将乌仁塔娜和苏赫暂时关押起来。
叛乱平稳后,厚福感到身心俱疲,命婢女备水沐浴。
大帐中水汽氤氲,厚福全身浸泡在温热的水中,眉头才渐渐舒展开,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悄然进入帐中。
厚福没有睁眼,而是对来人道:“过来,帮我按一下肩膀。”
来人穿着一身宽袍,长长的金发披散在脑后。
听到厚福的召唤,有些紧张地一点点靠近,穿过帷幔看见厚福丰腴的躯体浸泡在浴桶中。
厚福睁眼看向来人,就在缭绕的水汽中看到了那张美得惊为天人的脸。
脸上不自觉浮起笑意,冲来人招手:“走近些。”
来人全身微微发抖,低垂着头,不敢看向厚福。
厚福依旧满脸笑意的问来人:“你是在害怕吗?本宫吓到你了?”
伸手抬起来人的下巴,对上他那双蓝色的瞳仁,笑着问:“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本宫?”
回鹘王子感受到厚福靠近时身上的热气,再看到厚福露出水面的躯体,立即扭过头,喉结微微滚动,一整张脸滚烫得一直红到了耳根。
看见少年青涩羞赧的模样,厚福内心却生出十分欢喜。
原来男人害羞的模样也可以如此可爱。
厚福转过身,将整个背露给少年,指着自己的肩颈,道:“你帮本宫按摩一下。”
少年听不懂大虞话,却看得懂厚福的动作,内心挣扎了许久,才敢一点点靠近浴桶,挽起长袖。
手指轻轻触碰到厚福颈背上的肌肤,就像被灼烧了一样,又立刻弹开。
厚福轻叹口气,转回身抓住他的手,笑道:“怎么?还没碰过女人吗?”
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背上。
回鹘王子不敢收回手,只好别过头,用手指轻轻揉捏厚福的颈肩。
冰凉的触感,让厚福感觉很放松,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厚福睁开眼,毫不避讳地从水中起身,扯了浴袍披在身上。
“你叫药罗格·伊鲁格勒?”
少年听到厚福说出自己的名字,眼神明显亮了一下,但是看到厚福穿着浴袍,又赶紧低下头。
“这个名字太长了,以后就叫你格勒吧!”
厚福走近格勒,再次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以后,你,就叫格勒!格勒。”
回鹘王子听懂了厚福的意思,看着厚福的眼睛点了点头。
格勒服侍厚福穿好了衣袍,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知厚福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拉过格勒上下打量。
格勒看到厚福拿着锋利的匕首笑对着自己,喉头一紧。
他被掳到北胡这么多天,一直被关着。
今天终于将他放出来,给他沐浴更衣,又吃了顿好的,原来是因为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顿饭了。
从父汗丢下他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很快就会被杀。
想到这,格勒心一横,紧闭着双眼,露出修长的脖颈,等待着匕首割开他的皮肉。
格勒站得笔直,厚福跟他一起站在地上,需要仰头才能看见格勒的脸。
明明长着一张十六七岁少年一般稚嫩的脸,个子怎么长这么高?
厚福有些生气,一脚踢在格勒的膝窝内。
格勒不由自主地一下跪倒在地,心中一紧,是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