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望川这时也追了出来,尽力拦在北胡人与护卫之间,竭力安抚两边的人。
可北胡婢女的哭声让北胡人的愤怒愈演愈烈,将虞国众人团团围在当中。
“全都住手!”
阿巴尔沁带着北胡兵将两拨人隔开,喝问:“怎么回事?闹什么闹!”
“虞使调戏婢女!欺负人欺负到人家里来了!”
“就是!”
“大虞号称礼仪之邦,没想到虞使竟然光天化日欺辱婢女!这是在侮辱我们北胡!”
“不能放过他,必须给个说法!”
“对,让虞国皇帝给个说法!”
云望川见群情激奋,只得好声安抚。
“诸位可能有误会,虞使是病了,所以才会如此!云某自会代他向北胡太后请罪。”
没想到,北胡人根本不买他的账。
“我们怎么没听什么病会凌辱婢女?难不成,虞国是派了个有疯症的使臣来我们北胡谈事情?”
虞人自知理亏,无可辩驳,云望川也被怼得无话可说。
阿巴尔沁见时机差不多了,站出来对众人道:“虞使凌辱北胡婢女,就是凌辱我北胡,此事我将呈报太后处置,大家都退下吧!”
众人闻听,阿巴尔沁要呈报太后,激愤的情绪这才稍稍和缓下来。
见众怒稍有平息,阿巴尔沁对云望川抚胸行礼道:“云副使,实在对不住,此人我要带走交由太后处置。”
云望川无奈地冲着大虞的护卫们扬了扬手,示意将人交给阿巴尔沁。
阿巴尔沁一挥手,两个兵士一边一架,拖着就把人架走了。
厚福他们走后,那北胡婢女夜夜到窦问房中,厚福回来前的那天傍晚,婢女一如往日来给窦问送晚膳。
期间二人眉来眼去,窦问以为婢女还会如前几夜一样,入夜便会溜进他帐中,于是偷偷服了药,等着那婢女到来。
他哪想到,那婢女在他的酒中也下了药,两种药混在一起,药效大增,而那婢女却一直没来。
直等到天亮,也没见那婢女来。
这时,窦问还知道自己身处北胡,不敢轻易造次,便找来自己带来的侍从泄欲。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便只能躲在自己帐中不敢外出。
直到厚福和云望川等众人从野狼谷回来,事情实在瞒不住了,他也忍耐到了极点,失去理智,才闹出这么多不堪的事。
窦问毕竟是虞使,处置不妥,便会引起两国之战。阿巴尔沁带走窦问的同时,把虞国的大夫也一起带走了。
将人关在毡帐中,命专人看管着,他去禀报太后。
窦问被带走后,云望川也不能闲着,立即带人求见厚福。
关乎两国邦交,窦问做下的事可大可小,若是不追究,将他们赶回大虞,那兵肯定就借不成了。
依云望川对厚福的了解,她不可能不追究,所以他作为虞国的副使,就算做样子,也得去求一求厚福。
云望川带人求见厚福,是阿巴尔沁通传的。
一进帐中,左贤王和左、右谷蠡王等一众北胡重臣都在。
云望川不疾不徐地向着厚福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太后!此事……”
厚福抬手止住云望川的话,冷笑着道:“云大人,窦问代表大虞出使我北胡,却在我北胡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是欺辱我孤儿寡母吗?”
“太后,您是大虞公主,大虞永远是您的后盾,怎么会欺辱您?此事皆因窦问一人所起,大虞绝无欺辱之意。”
“既是这样,就请云大人给北胡众臣一个说法吧!”
“这!”
众人见虞国的这副使不作声,七嘴八舌议论开。
“虞国皇帝要找我们北胡借兵,原来就是这样借的?”
“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北胡!”
“我们北胡铁骑也不是吃素的!”
云望川垂目想了一会,抬眸看向厚福拱手道:“太后打算如何处置?”
厚福瞥了一眼云望川身后的记事,道:“经过这几日的商谈,本宫已知悉虞使的来意,本宫打算在野狼谷建王庭,希望虞国可以派能工巧匠助我邦建都。”
“北胡若愿意援手,大虞自当助北胡建都。”
厚福的这些想法,前几日,已经同云望川说过了,所以云望川心中早已有数。
厚福见云望川答允,又继续道:“建都并非年光景可成,若是我北胡助大虞胜了回鹘,大虞反悔了怎么办?”
“圣上是金口玉言,怎会出尔反尔?”
厚福笑着摇摇头,道:“于阴侯既然作为出使北胡的主使,想必愿意为促使两国同盟做出些贡献吧!”
云望川心道:总算说到你心里的正题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