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部的重臣和贵族大部分同意随太后南迁,只有一少部分固执地不愿意南迁,其中也包括右贤王。
厚福得知也不劝,反道:“这样也好,让右贤王在这里主持大局,本宫放心。”
原本厚福也是想留个有实力的人在此坐镇的,现在右贤王主动要求留下,正合厚福的意。
大营南迁,北方沃野千里若无人驻守,便是给了查尔和派兵南下的可乘之机。
右贤王留下,便可以成为大营与拉蒙部之间的屏障。
前去探路的先遣队回来报告了南迁的扎营地,大营很快就开始开拔。
南迁的马车上,那孩子一直哭闹不停,怎么哄也哄不好,锦兰害怕吵到厚福,便有些抱怨道:“公主连小世子都没带在身边,为什么要将这孩子带在自己身边养?”
“他可是岱钦的孩子。”
锦兰不解,公主对岱钦都没有感情,难道还能对他的孩子有感情?
厚福回过神来见锦兰疑惑,笑着小声道:“岱钦的孩子若是落在别人手里,日后指不定生出什么事来,所以还是带在自己身边稳妥,而且,不管他的父母如何,稚子总是无辜。”
锦兰点点头,这才明白公主的用意。
她跟了公主这么久,她教公主媚术,虽然公主媚术不如她,但公主有一点做得却比她好,就是不会对自己攻略的对象动情。
公主和岱钦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甚至还生了一个孩子,但是她下令杀他的时候一丝犹豫都没有。
她有时候甚至害怕,公主的无情是只对岱钦,还是对所有人。
如果说公主对所有人都无情,可锦书死的时候,公主的悲伤难道也是假的吗?
“报!”
快要接近晌午的时候,南迁的队伍已经过了古通骨河,从远处突然追上来一支游骑。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锦兰对护在马车侧面的乌恩道。
乌恩一点头,打马迅速向队尾而去,半晌,回来报说:“是右贤王派来的人,他说大营开拔后,半夜营地就遭到了拉蒙部的骑兵突袭。”
厚福听了,似乎一点也不惊讶,静静等着乌恩继续说。
“来偷袭的人不多,大概两千人,多亏太后下令大营提前开拔,不然肯定有不小的损失,右贤王带人狙击了他们,没有太多损失,只伤了百十人。”
厚福想了想,指着自己仪丈里的旗子对乌恩道:“你举着那个旗子,全营通报,右贤王抗击突袭有功,太后重赏!”
“是!”
厚福下的令,乌恩从来不问为什么,直接照做。
十几岁的小子,正是横冲直撞的年纪,扯了一面大旗,骑着马,围着几万人的队伍来来回回跑了几圈,边跑还边喊着:“右贤王抗击突袭有功,太后重赏!”
“右贤王抗击突袭有功,太后重赏!”
左右贤王共同辅政,厚福相信白音,忌惮右贤王,所以右贤王之前打查尔和失利,是因为有厚福从中作梗。
右贤王心里憋着一口气,所以才不跟大营一起南迁。
他手里握着几万兵马,厚福当然也不能得罪他,敲打过了,该赏还是要赏的,只是他身份已经贵无可贵,那就只能赏他些身外之物了。
之前因为兵败,让他失了脸面,那现在厚福就把他的脸面找回来。
七日后,大队人马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广袤的草原上,一湾清澈的湖水宛如明珠静静闪耀着,湖水倒映着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水天相接处,大群的牛羊悠然自得地漫步着,好似天上的云彩落入了凡间。
微风拂过草原,青草沙沙作响,湖泊与牛羊相互映衬,像一幅让人陶醉的画卷。
如此美景,让所有人都忘记了路途上的疲累,大人们抓紧时间搭建毡房,孩子们在草场上你追我赶地玩闹,嬉笑声萦绕在草原上空。
“这边的草比原来营地的草高这么多!”
“是啊!这么好的草场,从前没有来,真是可惜。”
一连赶了这么多天的路,风餐露宿,终于到了这片水草丰美如画一般的地方。
老牧民刚一到地方,就高兴得合不拢嘴,牛羊看见肥美的青草,也是一刻不停地咀嚼。
锦兰和阿巴尔沁陪着厚福在新的营地周围巡视,所到之处,人们纷纷向太后行礼,看着人们脸上真实的笑容,厚福突然有种错觉。
日子似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没有战争,没有杀戮,安逸,宁静,自由自在,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该多好!
“晚上办篝火宴怎么样?”
厚福询问地看向锦兰和阿巴尔沁。
阿巴尔沁突然兴奋起来:“太好了!咱们到了新营地,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我现在就去通知大家!太后晚上要办篝火宴。”
厚福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