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福的突然到来,让桑朵有些意外。
最近的流言桑朵也有所耳闻,但不管是白音还是太后,她都不敢,也不能去问,只得默默隐忍。
阿宝姬当然也听到了这些流言,她知道桑朵肯定也听到了,两个人却都只当作不知道,日子一如既往,可阿宝姬的心里始终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透不过气。
厚福是带着亲卫,轻装简行,并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一行人都到了桑朵家的毡帐门口,桑朵才知道太后来了,匆匆出来相迎。
“今日天气好,本宫想你和孩子们了,就直接过来了,没有吓到你们吧?”
桑朵单膝跪在帐门口恭迎太后,脸上的笑容却不似往日那般自然。
“桑朵恭迎太后驾临。”
厚福灵巧地从马上跳下来,径直往大帐中走,走过桑朵时伸手轻轻一扶。
“免礼!”
桑朵连忙起身,跟在厚福身后,一同进了大帐。
吉日和图雅老远就看见乌恩骑马而来,一路狂奔,回到大帐。
大帐中三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坐在毡毯上玩着,阿宝姬见厚福来,连忙见礼。
厚福一挥手,便直接奔向三个孩子。
“呀!看看是谁来啦!还记不记得我是谁啦?”
桑朵的两个孩子稍大一些,知道厚福是位尊贵的客人,只有那仁,依旧坐在毡毯上玩着他的玩具。
厚福凑得近了,那仁瞧见厚福,便笨拙地抓起用动物骨头做的玩具给厚福瞧。
厚福接过来,问:“你要跟我一起玩吗?”
那仁不说话,只自顾玩自己的。
厚福冲那仁拍拍手,问:“来,要不要抱抱?”
那仁的眼神却只顾追赶掉在毛毯上的骨头,无视了厚福。
阿宝姬心急,提醒那仁:“快看,是阿妈来了!阿妈要抱抱呢!”
那仁这孩子打出生起,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桑朵身边照料,阿宝姬是厚福的婢女,心向着厚福无可厚非,可她这样一催促,就让场面变得有些难看。
小狼王若是跟太后亲,一直照料的桑朵心里难免难受,可若是跟太后不亲,太后会不会对桑朵有成见呢?
好在,这位小狼王只是停顿了那么一会,拾到毡毯上的骨头,便转头看向厚福,伸手要抱抱。
厚福笑着将小狼王抱起,帐内众人这才都松了口气。
众人落座,厚福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笑着对桑朵道:“这次来,本宫主要有两件事。”
桑朵不敢多言,只静静听着。
厚福心中坦荡,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复杂,便直截了当地道:“第一件,是最近大营里有一些关于本宫与左贤王不好的流言,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
桑朵心里一惊,王妃这是打算试探自己的想法吗?说听到了,还是该装作没听过?
脑子里正想着她该怎么回答,没等她做完心理斗争,厚福已经接着道:“近来事多,右贤王又病倒了,所以交代给左贤王的事就比较多,这不才刚制定下奴隶们晋升的细则,本宫就急着来同你说这件事了。”
桑朵的侍婢听得心中忐忑,太后这么急着来,是要与夫人说什么呢?不会说要与她共侍一夫吧?
“太后有何吩咐?”
厚福笑笑:“不是什么吩咐,是本宫实在对不住你!”
侍婢闻言,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啊!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听到了什么!太后说她对不起夫人!难道传言说得都是真的?我听了这些,一会儿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桑朵表情微怔。
厚福一边拍着怀里的宝宝,一边道:“在北胡,本宫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和白音,政务和军事都由左贤王处理,那仁一直由你照料。
让你们夫妻聚少离多,这才生出那种谣言。
所以我想将营中女人、孩子和一部分愿意南迁的男人迁移到南边水草丰茂的地方去放牧和照顾孩子,另一部分不愿迁走的男人就留在北边牧马,同时还可以抵御来犯之敌,一举两得,你觉得怎么样?”
桑朵有些错愕,这跟她之前设想的问题好像不太一样。
“这些都是国政,桑朵不知该如何回答。”
厚福抱着那仁,用手指逗弄着孩子道:“你看你家的羊群,你看你的孩子们,你把他们照顾得都很好。牲畜是部族的财富,孩子是部族的未来,你所做的一切都关系着北胡的国政,所以你是最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牲畜和孩子们最好的。
咱们现在与北边的拉蒙部关系紧张,我必须防着他们偷袭,只有女人和孩子安全了,男人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与敌人厮杀。”
桑朵心里有些惭愧,原来太后心里想的是整个北胡的利益,而自己还在关心流言的真伪。
细细思量过后,道:“如果可以到水草更丰茂的南边草场放牧,羊群有充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