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兵败失利从战场上回来以后,便一直称病龟缩。
厚福假模假式地派人、派大夫去看望了几次,右贤王病得就更重了。
原本他只是因为自己贪功,因为一时大意,落入查尔和的圈套而恼火,结果厚福听说右贤王病了,大张旗鼓的又是探病,又是赏赐,弄得尽人皆知,众人都夸王妃大度,不计较右贤王失利之责。
北胡人向来以军功说话,现如今,自己兵败还跟着拿赏赐,这跟巴掌直接抽到他脸上,有什么区别?
所以右贤王干脆称病不起,当起了甩手掌柜。
那些从前看不惯厚福血统的老顽固们,得不到白音的支持,现在又没了右贤王,他们想折腾,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况且,在王妃的安排下,齐格部大胜,缴获那么多奴隶牲畜,吃得饱,穿得暖,就懒得生事。
拉蒙部本来就是块硬骨头,查尔和对齐格部又有了戒备,白音的仗也不好打。
再说,穷寇莫追,拉蒙部大营不知迁往何处,白音便命大军回撤,先稳定住俘获的奴隶再说。
开春,京城晏王先后收到两个消息,一个是由北疆呈报入京,北胡齐格部受灾,向大虞求援的消息,另一个则是梁上燕随着铜铃商队带回来的。
而梁上燕带回来的消息信息量可就大了。
从公主生产到岱钦重伤,左右贤王掌权,小世子继任狼主,以及,厚福后续的计划。
直听得殷煦心惊肉跳,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半晌,殷煦才一点点松开拳头,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问:“她现在怎么样?”
梁上燕来见王爷,剃掉了脸上的大胡子,头发也束得干净利落,跟着晏王这些年,从前身上的匪气少了许多。
“回王爷,卑职去的时候岱钦刚死,不过定安公主的状态看着还不错,身上有几分王爷您的气度。”
殷煦笑笑,突然蹙眉问了梁上燕一句:“那个岱钦是怎么死的?”
梁上燕不明所以,回道:“这个公主没说,不过,听牧民们说是被拉蒙部的狼主设计谋害的。”
殷煦心里有些疑惑。
北胡内部多年来虽有摩擦,但直接将他部狼主谋害致死的,还从没听说,这样的仇,只怕要不死不休。
殷煦不信查尔和能做出这样的事。
“哦,对了,说到大长公主的时候,定安公主问起过于阴侯。”
“问了什么?”
梁上燕学着厚福的样子,道:“公主问‘那个窦问还活着呢?‘卑职回说,嗯,被大长公主安排进了鸿胪寺。然后公主又问了云望川,我说他投靠了大长公主,她不信。”
“你没问问她为什么不信?”
梁上燕摇头:“没问,潜伏不易,她身边都是胡人,卑职害怕暴露了身份再连累公主。”
殷煦点点头。
“你先去吧!”
梁上燕离开后,何公公有些感慨地道:“哎,老奴去的时候,她已经身怀六甲,现在都做了母亲了。”
殷煦笑得一脸慈爱:“本王要送齐格部这位新狼主一份大礼。”
“王爷是打算?”何公公疑惑。
“本王要向圣上请旨为他赐封。”
何公公笑得眯起了眼:“王爷这是要让他们知道,公主和小狼主的背后有大虞撑腰呀!”
齐格部安然渡过这个坎坷的冬季,一开春,厚福就提议将大营向南迁移。
她的想法很简单,从前北胡与大虞交恶,所以大营扎得离疆界远一些,才能保证安全。
而现在,厚福有意背靠大虞对付查尔和,所以大营南迁对齐格部是十分有利的。
只是没想到,厚福的提议遭到了一些老臣的反对。
虽然他们勉强愿意听命于定安公主这位大虞来和亲的公主,但对于迁营却很抵触。
他们对大虞还是心存戒心的。
左贤王白音还在犹豫不决,这时突然收到了大虞对齐格部新狼主乌珠那仁的赐封。
“今闻齐格部首领乌珠岱钦,英勇非凡,仁德广布,率部众保境安民,功绩卓著,然天有不测风云,今不幸离世,念其功绩,特追封北疆狼王,赐金印绶带,以显荣宠。
狼王之位,血脉传承,其子乌珠那仁,聪慧果敢,有乃父之风,朕遂册立乌珠那仁为新王,望其承父之志,忠顺朝廷。
先王妻,即日起尊为王太后,享尊崇之位,以显皇家恩渥。
钦此。”
厚福双手接过圣旨,收了印信,传旨的鸿胪寺卿对厚福躬身一礼,道:“狼王年幼,所以这王印就先由王太后代为掌管吧!”
大虞一道圣旨,算是认定了齐格部在北胡的统治地位,其他两部成了附庸。如此一来,齐格部不管打查尔和还是巴尔部都成了名正言顺的事。
原本晏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