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厚福是亲眼看着云先生如何与苏卿卿一路走到最后,她不信先生会投靠大长公主,也不信先生是薄情寡义之人。
梁上燕说他纳了十几房妾室,都没有正妻,厚福就知道,先生还是原来那个先生。
所有的人看似变了,却又没变,这种感觉真好。
厚福简单说了下北胡的现状和自己后面的计划,梁上燕大为震撼。
虽然她并没有说这里面有多少是她的手笔,可梁上燕知道,若是没有厚福和亲北胡,让北方边境太平的这几年,晏王不可能腾出手来解决藩王势大,世家专权,大长公主没了藩王的支持,早晚会走到穷途末路。
只要税政革新能继续推行下去,把世家商贾手中的钱抠出来,用之于民。
民富则国盛,国盛则威远,边疆无战事,便无饥民弃儿。
“此番回去,请帮我将她带回去,让她与爹娘团聚。”
锦兰将盛着锦书骨灰的坛子交给梁上燕,厚福又再三叮嘱。
“一定务必带她回家!”
“好!”
阿巴尔沁把乌恩找回来时,看到那虞国行商怀抱了个坛子,问了句:“这里面是什么呀?”
说话时,手便已经搭在了坛子盖上。
梁上燕连忙后退了一步躲开,又故作恭敬的样子,回道:“使不得,使不得呀!贵人要托小的将她一位故人带回大虞交给她的亲人,说是要叶落归根,这尸骨不能见光,否则可是大凶啊!”
闻言,阿巴尔沁连忙将手移开,眼底闪过一丝悲凉,接着便催促那行商快走。
“你可一定保管好喽啊!”
“是是,您放心!”
行商走了,乌恩问阿巴尔沁:“那里面装的什么呀?”
阿巴尔沁没有回答,推搡着乌恩进了大帐。
厚福把乌恩安插到了白音身边,她要让乌恩跟着白音学会如何打仗。
才好将她救下来,原本要为岱钦殉葬的一万奴隶交给他来带领。
这一万人的队伍于北胡大军来说不过十之万一,在北胡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贵在这是一群能听命于厚福的军队。
厚福能走到今天,虽然得益于背后有晏王,有大虞,可真到危急时刻,远水是解不了近渴的,只有尽早掌握北胡的军队,她要一统北胡的想法才可能有机会实现。
三日后,右贤王率军突袭拉蒙部遇阻。
得知岱钦之死,查尔和先是震惊,之后大喜,他没想到拉日图打下的齐格部这么快就要败落了!
没等他联合巴音一起分割齐格部呢,就听说大虞那个和亲来的公主要为岱钦找他复仇。
他不知道自己跟岱钦之死有什么关系,但那个舞姬的的确确是他送的,如果那公主是因此迁怒他,所以找个理由对他拉蒙部用兵,他倒是求之不得。
穷兵黩武,无疑就是在自取灭亡,只是他不明白,齐格部的那些老臣如何就会听一个女子的话。
因为早早就得了消息,查尔和在右贤王突袭拉蒙部大营的必经之路上都派了哨探,所以右贤王的突袭也就不叫突袭了。
巴音当然也得了消息,但他并不打算蹚这趟浑水。
他帮查尔和无利可图,还会得罪齐格部,得不偿失。他更担心两部交战会殃及他这个池鱼,所以把精锐都调派到了拉蒙部与阿鲁部的交界。
右贤王作为主将领兵,厚福派左贤王辅助,这让右贤王心里大大地高兴了一下,两王并立,王妃却让左贤王给他做副手,在王妃心里,孰轻孰重一下就看得出来,他能不高兴嘛?
白音这边带着乌恩,在拉蒙部战场的后方,一边看顾右贤王不要贪功冒进,一边还关注着自己手下突袭阿鲁部的消息。
白音的手下只带了五千骑兵,人人背上都挎着一只盛满烈酒的水囊,趁夜潜进阿鲁部腹地的一片灌木林中潜藏。
直等到夜晚再次降临之时,举火为号,夜袭阿鲁部大营。
他们的重点,不是杀人,而是放火。
烈酒浸湿毡帐,遇火则燃。
睡梦中的人们,连皮袍都来不及穿,赤着脚从毡帐中连滚带爬地逃命。
一出毡帐,眼前皆是火海,整个阿鲁部大营火光冲天。
没想到,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查尔和的姐姐娜娅哈桑,只可惜,她跨上骏马,拿起弯刀保卫家园之时,她的丈夫巴音竟然骑马带着一队人跑了。
乱军之中,刀剑无眼,娜娅哈桑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阿鲁部大营的火光之中。
大火直烧到天光放亮,才一点点熄灭。
阿鲁部的大营一夜之间被烧得焦黑,在银装素裹的草原上格外显眼。
而五千骑兵押送上万俘虏又成了另外一道美丽的风景。
右贤王兵败回到齐格部大营,看到牲畜挤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