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煦让梁上燕的人去盯着魏弘升和夕凤阁掌柜说的那个皮货行。
“他们见面的时候就将人按下,做实了魏弘升里通外敌的罪证,就到了诛魏家九族的时候了。”
梁上燕领命去了,殷煦手指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嘴里自言自语。
“他怎么会和长公主搞在一起呢?他勾结北胡的事长公主知不知情?”
“王爷”
厚福面无表情的对殷煦道:“那个崔宅的管事是魏弘升的人,是吗?”
“是。”殷煦如实回答。
厚福的脸色阴沉的厉害,好像下一秒都能滴出水来。
“那是不是说,我曾经所遭受的那些都是拜魏弘升所赐?”
殷煦这才明白厚福想说什么,垂眸颔首道:“可以这么说。”
难怪厚福每次见到魏弘升的时候,都会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
她当时还不知道魏弘升就是奉先郡丐帮采生折割的始作俑者,难道这就是天敌相见,冥冥之中有所感应吗?
厚福紧紧攥着双拳,咬牙切齿的道:“我想他死!”
这时刚好齐初北从愈园送信回来找晏王复命,听见厚福最后面说的那句话,只见晏王和厚福两个人面对面对峙着,王爷面无表情,厚福脸色极难看。
他认识厚福以来,还是头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殷煦见齐初北回来,便对厚福道:“你的事,晚一点我们再说。”接着转向齐初北道:“信可送到了?”
齐初北躬身施礼:“送到了!娘娘说她即刻起程。”
“好,找人给北疆去信,让沈将军他们提防北胡有变,另外再去信青州,让他们做好军备,时刻准备好拱卫京师。”
“是。”
齐初北领命出去,与厚福擦身而过的时候,不自觉得瞥了一眼厚福。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发生上次的事,齐初北总会不经意间留意厚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回想当初刚见她时,她瘦骨嶙峋,浑身脏兮兮的,利用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哄骗王爷认她做救命恩人,然后挟恩图报。
他只以为她是为了锦衣玉食想要攀附权贵,所以时时事事都在提防着她。
后来,她如愿以偿的跟着晏王进了宫,再见她时是在王府,她像个小太监似的,整日如跟屁虫一样跟在晏王身后进进出出。
从她设计抓捕梁上燕,联合云望川收拾赵史,在长公主寿宴上打伤于阴侯的几件事上来看,她肯定不是一个温良淑德的女子,甚至都不能称之为女子。
在他的认知里,哪有女子像她这般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
可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转变态度的呢?
是从她这次只身救了王爷?还是她帮魏良娣撑腰?亦或是她帮云望川隐瞒苏卿卿,照顾苏卿卿?还是更早?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让向来谄媚王爷的她用那种语气同王爷说话。
他最近脑子里总会闪现厚福那天满脸愤怒的对他说:“谁要给你做妾?”
也许是他想错了,她可能不是在对他说,而是在对所有人说,她不想给任何人做妾。
她虽然出身卑微,但是她想要有尊严的活着。
所以是他错了,他不应该自以为是的对她说,对她负责,纳她入府。
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施舍。
办完了晏王交代给他的事,齐初北回自己住处,路过云望川的院子时,不自觉停住脚步。
站在门口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叩响门环。
“齐侯爷?”
云望川打开门发现是齐初北,有些诧异,两个人虽然住得很近,但是齐初北好像从来没特意来找过他。
云望川在王府的身份是王爷给厚福请的先生,年纪又比齐初北虚长几岁,齐初北也称他一声:“云先生。”
云望川将人让进来,又倒了茶,两人对坐一时无语。
齐初北叩响他的房门肯定是有事找他,云望川也不急,静静等着齐初北想说的时候再说。
半晌,齐初北终于开口道:“先生觉得厚福是怎样的人?”
云望川盯着齐初北看,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反问道:“侯爷想我以什么身份来回答您这个问题呢?”
齐初北没想过这个问题,定定看着云望川,一时答不上来。
云望川笑笑:“侯爷与厚福相识比我要早得多,所以她是什么样的人,侯爷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
的确,齐初北比云望川认识厚福更早,可是,他似乎并不了解厚福。厚福也从来不会主动接近他,不像对云望川,甚至不如被她设计抓到的梁上燕。
“厚福姑娘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
云望川饮了口茶,饶有兴致的等着听齐初北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