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
“坊间现在都在传,城外有带着疫病的流民,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城门严防死守,生怕他们将疫病传进京城里来。”
“城外?”
这些天,日日早朝,殷煦都不曾落下,没听到有此奏报啊!
他收到端木阳的飞鸽传书是两日前的事,就算疫症有蔓延之势,也不会这么快就传入京城才对。
“现在外面天气这样冷,如果真有流民,只怕不病死,也要冻死了。”
殷煦继续翻起手上的药书,对厚福道:“明日你同梁上燕给呇云观送些冬衣,正好也看下城外是否真如传言所说。”
“是,王爷。”
朝堂上二皇子和三皇子之争一触即发,两方人都忙着在朝中各部安插自己的人,哪有人会再意城外几个流民的死活。
厚福自从进了京城,从未在京城街上见过一个行乞之人,可没见过就是真的没有么?
与京城近在咫尺的奉先郡都有丐帮,为何京城却没有?
还不是五城兵马司将大门看的足够好,所以无论是乞丐还是流民,都不可能进入京城。
魏弘升和魏相同魏老太爷请了安出来,魏相的腰身才又挺直起来,两个人缓步走在游廊的暗影处,魏相低低问:“你安排的人,可稳妥?”
魏弘升道:“叔父放心!这段时间,城中坊间已是人心慌慌,待消息传入宫中,圣上必定酌人去处置,到时若是那边的人得了差事,咱们就将疫病的事宣扬出去,介时城中药材必遭哄抢,价格飞涨,等涨到有市无价之时,便可将咱们先前囤积的药材全部抛出去。
若是咱们的人得了差事,顺利治好这疫症便是大功一件,对三皇子也是多有助益。”
“嗯,不错!”
魏贵妃产子后,魏弘升就向魏光祖提出除掉太子。
当时魏光祖的相位才刚刚坐上,所以并不赞同,但魏弘升却说,他自有办法无声无息的除掉太子,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把柄,之后便可扶三皇子成为储君。
储君之位的诱惑太大了。
魏相因是布衣出身,这么多年在朝中不可谓不如履薄冰。
虽然他凭着一己之力,坐到尚书之位,可在那些世家大族眼中依然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并不是没有野心,从魏贞儿入宫那日起,他心里就有无数遐想。
魏弘升的法子虽然险,但若成了,他魏家就可成为这大虞最有权势的家族,到时管你是什么名门望族,都要匍匐在他魏氏的脚下。
来日三皇子成为储君,也不往费他韬光养晦,蛰伏隐忍这许多年。
所以,当初魏相虽不同意,却也没有阻止,放任魏弘升去做,没想到居然成了。
按着原计划,只要他们静待三皇子长大,那皇位就只能是三皇子的,可是半路却杀出来个二皇子。
一个原本都被圣上遗忘了的皇子。
听完魏弘升的计划,魏相也不得不感叹魏家有此精于谋算的晚辈,何愁魏家不能繁荣昌盛呢?
“好,明日早朝,我就找人上奏,向圣上说明此事。”
“另外……”
魏弘升欲言又止,魏相见他吞吞吐吐,眉头一皱,让自己这个侄儿都发愁的事,应该是件难事。
“宫里娘娘让人带出话来。”
“贞儿?”
“是,娘娘说,二妹妹如今在王府,而二皇子也在。”
话到此处,魏弘升又停了。
魏相便有些不悦:“弘儿平日做事向来果决,今日如何这般扭捏起来?”
“娘娘说,让二妹妹去勾引二皇子,皇子轻薄婶娘,德行有亏,圣上必不会再有立二皇子之心,这样长公主他们便无人可扶了。”
魏光祖面色沉了沉,难怪刚刚魏弘升说话支支吾吾。
魏光祖想了一下,虽然要牺牲淑儿的清誉,但这的确是最容易让二皇子失去争夺储君之位的方法。
“只怕淑儿不肯!”
自打魏淑儿进了王府,他觉得从前那个听话乖顺的女儿似乎与他越来越疏远。
“办法弘儿来想。”
魏弘升只怕他这个叔父不同意,只要魏光祖同意,他就一定有办法让魏淑儿就范。
晏王府中,厚福拉着魏淑儿跟着何公公到库房又给苏卿卿寻了几匹大红色的料子,还有各色绣线。
回到清凉殿,魏淑儿也翻出做女红的东西,想着给晏王绣个荷包,虽然这个荷包她可能永远都没有勇气送出去。
隔日,厚福和梁上燕骑马先到晏王早前就定好的布庄里取了今年给呇云观道长们新做的冬衣和被子,总共两辆马车,一大早就出了城。
一出城门,厚福就四下观瞧,并没有发现坊间传闻的所谓流民,难道真的只是谣传吗?
两人顺利将冬衣和被子送进了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