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房顶瓦片一声轻微的响动传入齐初北耳里。
“什么人!”
齐初北以极快的速度闪身出门跃上房顶。
屋顶果然有人,那人轻功极其了得,齐初北跟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过了三两招,便摆脱了齐初北的纠缠,跳下房檐。
那人黑巾遮面,挑衅似的瞥了一眼齐初北,闪身进了屋,齐初北大惊。
晏王自己在房间里,身边没有其它护卫,急的他一边大喊来人!一边又以极快的速度追了进去。
暗卫都是两两为一组,在晏王府的屋顶上行动,那人进来时却没有惊动暗卫,足见其轻功了得,这样的人,齐初北这辈子只见过一个。
待齐初北追入房中,只见那人站在晏王背后正欲抬手。
说时迟,那时快,齐初北身形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去抓那人肩膀。那人背对齐初北,后脑勺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丝毫不拖泥带水,压低身形一转,就干净利落的闪开了齐初北的攻击,到了晏王身侧。
“好了!”
殷煦出声制止了两人,转回身,手上拿着一个木匣,从里面取出一封信来,交给那人。
道:“记住这上面的印记,你今夜去相府里找一下这个印章,或者带着同样印记的书信。”
“是。”
齐初北人都傻了,这人是谁啊!进晏王府如入无人之境,这不是给他上眼药呢么。
上次给他上眼药的人还是……
等会儿,齐初北趁那人不备,一把扯下他的面巾。
“果然是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元宵夜在京城连盗三十一户官员的神偷梁上燕。
梁上燕一席夜行衣,整个人看上去比初次见他时精神了许多,出手也更加干净利落。
梁上燕唇角一勾,向着齐初北一抱拳。
“齐大人,许久不见,梁某多有得罪,承让承让!”
虽然他每次来,都让王府的防卫显得漏洞百出,让齐初北很是头疼,但他的身手也是真的好。
齐初北同样抱拳回礼,道:“是齐某技不如人。”
“好了,想聊有得是时间聊,他还有正事要做。”
接着,殷煦给了梁上燕一张图,就是上次厚福和魏淑儿去魏府打探来的魏相书房布局。
书信、印章这些小物件一般都会藏的很隐秘,如果不能事先了解书房构造,现找的话,就会多花很多时间。
“看仔细了!”
梁上燕仔细扫了一遍,将图纸和信整齐放在桌上,交还给殷煦,笑着指了下自己脑子,道:“小的都记好了!”
殷煦满意的“嗯”了一声:“去吧!”
梁上燕一抱拳,转身出了房间。
趁着梁上燕开门的空隙,两个暗卫伸头朝屋里看了一眼。
刚刚听到齐初北叫他们,可等他们赶到时,事情都解决了,他们便一直呆在门口思虑走是不走。
入夜,魏府各处都掌起烛火,老太爷由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婢子服侍着就寝。各院的管事将各自的院门锁好,关门闭户,准备安歇了。
梁上燕伏在魏府屋瓦上,一动不动,身体似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唯有一双鹰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紧紧盯着魏府里的一切。
这一刻,时间的流逝仿佛对他毫无影响,他如伏击的野兽,静谧而专注的等待着他的猎物。
直到整个魏府都安静下来,梁上燕才如鬼魅般悄然从房顶顺着山墙下到院中,他的动作轻如羽毛,落地无声。
脑海中回忆着殷煦给他看的那张图,每一步都精准而谨慎。
顺利来到魏相的书房门前,才发现,门锁着。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他可是江湖上有名的侠盗,区区一个门锁怎么能挡得住他。
只见他从腕中取出一根细而长的工具,插入锁孔,只消手腕翻动,“咔哒!”一声,锁便开了。
梁上燕用极快的速度,闪身进了屋中,一边寻找晏王要的东西,一边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夜深人静时分,任何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他嘴上刁着匕首,双手快速在屋中各处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晏王要的东西。
“奇怪?”梁上燕心道。
只要是他想找的东西,还没有找不到的呢,除非没有藏在书房。
就在梁上燕一筹莫展的时候,回身正打算离开,余光只觉左右两边的窗子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大虞的建筑最讲就对称之美,虽然墙上的两扇窗几乎一模一样,但以梁上燕的眼力还是看出一丝端倪,右边的窗框比左边的宽了两指。
手搭上右边窗框摸索,似乎并没有与周围其它木料有什么不同,但手触上窗框边沿,指尖能感受到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