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殿里,魏淑儿携婢女跪在殷煦面前,吃了府中大夫给开的汤药,魏淑儿的病大好了。
自从魏淑儿住进清凉殿,殷煦还是头一次来,他也深深体会了一下厚福所说的绕过大半个王府真是件挺累的事。
殷煦看着面前乖巧如小兔子似的魏淑儿,想象不到她能做出给自己下毒的事,不过他还是要问。
“你先出去,我有事问她。”
屏退了婢女,殷煦伸手抬起魏淑儿的脸,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魏淑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被殷煦周身散发的气场压的透不过气,紧张的握紧手上的帕子。
“你不想进晏王府,本王也从没强迫过你,为什么要做损伤自己身体的事呢?”
魏淑儿当然不懂殷煦在说什么,眼神错愕的看着殷煦的眸子,道:“王爷在说什么?淑儿不明白。”
看魏淑儿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便放开她,起身走到一边,背对着魏淑儿,缓缓的道:“圣上下的旨意,你我都无法拒绝,你在王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本王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也不必再做伤害自己的事,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过个一年半载,大家淡忘了这件事时,本王自会放你出府。”
“不要!”
魏淑儿怕殷煦走,有些急,向着殷煦跪行了几步,道:“淑儿不想走,淑儿也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
“不想走?为什么?”
“因为……”
魏淑儿的心很慌,祖父不待见她,父亲不回护她,姐姐利用她……她不想回到魏府那个叫家又从来没有感受过被爱的地方。
“因为厚福。”魏淑儿小声嗫嚅着。
“厚福?”
“我与厚福从无过往,但她却肯替我出头,帮我说话,照顾我,还在大雪夜里帮我找大夫……”
殷煦嗤笑:“你想留在王府里,是要忠于本王的。”
魏淑儿想留在王府,当然不是因为厚福,只是那个理由她说不出口。
“淑儿当然愿意忠于王爷,侍奉王爷,只求王爷不要赶淑儿走,淑儿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
“任何事?”
殷煦看着魏淑儿,手指规律的敲击在几案上。
魏淑儿举手盟誓:“淑儿对王爷的忠心,日月可鉴,永不改移,至死方休。”
殷煦笑着蹲在魏淑儿面前,玩味的用手指抚摸上魏淑儿的面颊,道:“本王可不舍得你去死,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突如其来的暧昧,让魏淑儿有些羞涩,低下头问:“王爷要淑儿做什么?”
出了清凉殿,殷煦心里嘀咕:“吃本王的,住本王的,最后是为了厚福才舍不得离开王府?”
“真是可笑!”
殷煦走到清凉殿和主院中间锁着的那个门,对身边婢女道:“把门打开!”
小婢女有些慌乱,搓着手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才低头躬身道:“回王爷,这门的钥匙在绿芸姑姑那。”
绿芸在上院,去找她来开门,跟自己走回去也差不了多少。
“把门给本王砸开。”
“是。”小婢女哪敢不听,四下搜索,看见院子里洒扫的仆役急忙忙把人叫过来,找了块石头,将门锁砸开。
晏王走了,门锁也坏了,小婢女看着大敞四开的门,陷入了沉思,这门是锁还是不锁了呢?
绿芸听见动静,出门来瞧,见殷煦从清凉殿方向来过,瞪了一眼那个方向,收敛起情绪迎上晏王。
“王爷您这是……”
“厚福呢!把厚福叫来!”
“是,婢子这就去叫。”
厚福正在院子里和泥垒灶,弄得满手泥污。
苏卿卿每日都要吃药,日日去后灶上熬药肯定不如在自己院子里方便。
何况苏卿卿的身份特殊又敏感,府中下人众多,难免有个别嘴贱舌快的刁奴说些不中听的话,传到苏卿卿耳里,惹她难过。
“厚福!”
绿芸到了厚福院子,先四下望了一圈,没有看见她想看的人,然后才叫了厚福。
看见她一手的泥污,虽然打心里嫌弃,却还是耐着性子道:“王爷叫你呢,好像是清凉殿那位惹恼了王爷,你去瞧瞧,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
“淑儿?”
厚福纳闷,淑儿乖得跟小兔子似的,怎么会惹到王爷?洗了手跟着绿芸去见晏王。
绿芸和厚福到了上院,何公公就只放厚福一个人进去,绿芸知趣的离开,却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厚福进了屋子。
一进屋,厚福就见云望川也在,两个人都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把厚福看得有些发毛。
“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厚福怀疑的看了看自己,难道是身上沾了泥巴,没有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