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旧案发生在十年前,苏大人受命做为往西北押运粮草的运粮官,带着手下人押运一批军粮去西北。
半路上途经中州,被一伙山匪劫掠了粮草。
这原本是一个匪盗劫粮的案子,苏大人做为运粮官,没有安全的将军粮运到西北大军,理应受罚,却也不至于全家流放。
这案子怪就怪在,呈报上去之后,朝廷联合当地府衙联合查办,并没有找到那伙山匪的一丝线索,甚至连一丁点军粮的影子都没找到。
要知道那不是一车、两车军粮,而是整整一千三百车,随着劫匪的消失,军粮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事后,不知是谁猜测,会不会是苏大人监守自盗,虚构山匪劫粮的假象,中饱私囊。
传闻五花八门,沸沸扬扬,虽然最终也没有找到苏大人监守自盗的证据,但因为军粮丢失,造成西北军大败,圣上震怒,便按着最严厉的处罚,处置了苏家。
“十年前?”
厚福掰着指头数着,十年前,大约也是她爹把她卖给人牙子那时候吧!她已经记不得她爹的长相了,更不知道她爹为什么要卖了她。
但可以想见,如果是温饱之家,应该也不会想到卖儿卖女来过活吧。
殷煦带着厚福和云望川到御史台殿院,说是要查一个十年前的旧案,殿中御史一听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们执掌纠察百官在朝中违反朝仪的失礼行为,发现立刻就会惩处,怎么还能有陈年积案?
殿中御史四十多岁,身材微胖,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两只手规规矩矩放在大腿上,认真聆听晏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厚福和云望川跟着一个小吏进入案牍库,找晏王所谓的十年前,礼怀王回京,车架被人溺尿之事。
这御史台三院共用一个案牍库,里面装的案宗资料之多可想而之。
殿中御史一想,晏王亲自来查的案子,肯定是大案要案啊,就说安排人帮着厚福和云望川一起查找,这样速度也能快一些。
可是晏王听了马上就给否了,说这两个人平日做事就惫懒懈怠,还很严厉的正告,绝对不许帮他二人的忙。
殿中御史一听,这两人是得罪晏王了呀,说找什么十年前的旧案,实际就是故意整治他俩吧?
得知如此,殿中御史送走了晏王,直接告诉底下人,不必陪同,若是有事离开,直接将这二人锁在案牍库即可。
开始小吏对厚福和云望川还很客气,又是端茶又是送水,两个人在堆积如山的卷宗里翻找十年前苏家的卷宗。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许久,那带他们来的小吏早就不知去向。
厚福还道:“真是没想到,咱们这么容易就能混进来查卷宗,只要找到苏大人的原始案宗,先生想翻案是不是就翻手掌一样容易?。”
云望川只顾着翻找卷宗,头也不抬的道:“你是想说易如反掌吧?”
“啊,对!”厚福尴尬的笑笑。
“如果不是王爷亲自带着咱们来,你以为你能进得了这案牍库的门?”
厚福想想也是,便不再打扰云望川翻找案卷。
她跟着云望川学了些字,但认识的不多,只能帮着云望川搬搬案卷。
闲来无事,就在案牍库里瞎转悠,装模作样的在殿院档案中翻找晏王所说的十年前礼怀王车驾溺尿之事。
殿院的案卷都记得非常琐碎,相较于其它两院,他们处理的都是官员失仪的一些小案子,没有太多太复杂的案由,往往一两句话就是一个案子。
越是如此,翻找起来,就越是困难,要想在一年的记档中找到其中一个小案子,就需要逐字逐句的翻看,稍不留神就看漏掉了。
天色忽然由晴转阴,远处传来隆隆雷声。
晏王一早带着厚福和云望川出府,到现在还没回来。
眼看着天色就要下雨了,魏淑儿浑然未觉,还提着篮子在院中那片樱桃林里摘熟透的樱桃。
只因一早绿芸说了句:“王爷喜果酒,独爱樱桃酿。府中刚好有几株熟透的樱桃树,二姑娘若有空,何不采些来酿酒,想必王爷一定喜欢?”
樱桃美味,只可惜一年只有一季,果皮又嫩,极难采摘,稍不留神便弄破了果皮,整个果子都不能要了。
魏淑儿小心翼翼的一个上午,才采了那一篮子樱桃。
果树周围多蚊虫,脸上胳膊上被叮咬了几个大包,又红又肿。
绿芸远远瞧着,眼里满是不屑。
“大家小姐又如何?进了晏王府,还不是得乖乖听我的。”
眼看雨就要下了,绿芸吩咐小厮将各院的门都锁了,有人叫门也不必应,全当没听见。
“咔!”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雷声紧随而至,魏淑儿感觉到雨滴掉落在她身上,才想起用帕子将樱桃盖好,提着篮子往回走。
可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