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天黑,厚福就已经能骑在马上小跑了,虽然中间因为她自做主张,刚学会走就想跑,被齐初北训,可厚福还是很开心。
白马驮着厚福,在夕阳下奔跑,她努力想去追赶上晏王,齐初北骑马护在她身侧。
漫漫黄沙,一望无际,除了几棵枯黄的老树,再看不到一点生机。
但在厚福的眼中,她所看到的,感受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夕阳照在身上是暖的,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仿佛在吟唱。坐在马上张开双臂,胸中有一股力量似要喷薄而出。
“啊……”
向着旷野呐喊,释放她心中的那股力量。
殷煦听到叫声,回头望向厚福,他从没见过这丫头笑的这样肆意,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跟寇忠吐槽:“完了,这丫头怕是疯了!”
“丫头?他不是?”
寇忠知道厚福就是上次在奉先郡救了王爷的那个小乞丐,可是后来被晏王带进宫里,他就再也没见过。
如今胖了,会笑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是个女孩。
“王爷,您瞧我会骑马了!”
厚福像个小燕儿一样,朝着殷他们煦飞奔而来。
“嗯,不错嘛!学得挺快!”
厚福面颊绯红,额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笑着道:“都是齐大人教得好!所以厚福才能学的这样快!”
“哦,那本王要谢谢齐大人喽!”
“臣不敢,这是臣分内的事。”齐初北抱拳拱手,十分正经的回说。
原本笑着的殷煦,内心真想翻个白眼,齐初北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幽默,像块木头。
“你一个丫头怎么想学骑马呀?”
寇忠依旧是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厚福想了想,道:“厚福也想有一日像寇将军一样上阵杀敌啊!”
这其实不过是厚福随口一说,她为什么学骑马,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技多不压身,谁知道将来哪一天就用到了呢。
此话一出,寇忠咧嘴笑起来:“保家卫国自有我们男子来做,何需你们女子上阵!否则还要我们这些爷们做什么?”
晏王没有出声,但看他脸上的表情,大抵跟寇忠都是一样的想法。
齐初北却有些惊讶,小声问:“你是女子?”
厚福不以为然的点头,道:“是呀!”
齐初北想起之前抱厚福上马,实在是不妥,语带抱怨的嘟囔:“你怎么不早说?”
厚福不解:“男女有什么不同?齐大人也没问啊!”
“自然不同。”
齐初北有些急,反驳的声音大了些,话尽数落进晏王耳朵,不嫌事大的凑过来问:“有什么不同?”
齐初北被问的语塞,吭哧半晌才回:“男女授受不亲,此为礼也。”
晏王闻言恍然:“哦!”
一脸我知道了的表情,不理齐初北,歪头对厚福道:“齐大人到了可以娶亲的年纪,男女大防自然是考虑的多一些,是本王考虑的不周了。”
“臣不是……”齐初北觉得王爷语气里有些不满,刚想解释,却被厚福打断。
“王爷?什么是男女大防?授受不亲?”
殷煦眉头一皱,怎么跟她解释呢?这丫头自幼在乞丐堆里长大,怕是没人跟她讲过男女之别。
“等回京,你跟着我一起听太傅讲学,到时候叫太傅讲给你听吧!”
“哦!”
王爷不肯同她说,厚福委屈巴巴的嘟起小嘴,不过很快就忘记了这事。
因为,他们同时看见一队人马从沙漠向着这边走来。
这群人,不是骑马赶路,而是用一种长相奇怪的巨兽驮着货物,那巨兽背上长着两个山峰一样的鼓包,厚福从来没见过。
“哪里来的驼队?”
寇忠警觉的向四周查看,瞧见有百姓成群的等在驼队前进的方向。
“走,咱们也去瞧瞧。”
殷煦打马便往驼队的方向而去,厚福紧随其后。
齐初北本想阻止,他们现在是在茫茫戈壁,天门关又刚刚收复,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商队,万一是心怀叵测之人该如何是好。
寇忠就没想那么多,王爷说去,跟着去就好了,于是也打马跟上。齐初北见寇忠也跟着去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得打马去追。
商队的人一遇到当地百姓就停下来,将骆驼身上的货物取下来,展示给大家看。
各种样式精美器物、布匹、首饰,还有华丽的皮草、长相古怪的水果……
不仅厚福没见过视面的一头扎进驼队,其他人也跟厚福一样,看着琳琅满目的货品,瞧花了眼。
一个商人给了厚福一个干巴巴的果干叫她尝,软软糯糯又酸酸甜甜,十分好吃。
“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