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悦华池内的记忆,晏晓雨还历历在目,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从饱受煎熬的痛苦里挣扎过来的,只记得池台边,司徒铉那双冷得结冰的眼睛。
他美衣华裳的静立在一侧,看着她丑态百出,既感到无能为力,还要拼命的克制着。
到最后,她才发觉自己的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了好几处,舌头能触及的地方,全都已经不堪。
最终,他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她捞出去,丢进了垂青阁,而垂青阁内,她的母后正被一个身体壮硕的女婢呼来喝去。
晏晓雨几乎是疯狂的从司徒铉跟前挣出去,不顾一切的扑到母后身前,满心伤痛的喊着:“母后,母后,你怎么……”
她抬眼把晏后认认真真的看了看,原本是丰腴的秀美脸颊消瘦了许多,眼里也多了风霜之感。
“母后,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她本以为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带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料只是把事情越弄越糟糕。
晏后身着一件灰暗的长裙,把原本贵气的她衬得毫无生气。她的手里本是拿着长扫帚,弯着腰吃力的打扫,听得晏晓雨的呼唤才怔住。
晏晓雨眼里盈满泪光,刚一伸手抱住晏后,就被
司徒铉拦腰拉扯回身边,他在她耳边不悦的催促道:“你母后现在安全无疑,你可放心了?现在该安心伺候本王了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晏后听得司徒铉这般羞辱自己的女儿,对她再多的顾虑也消散,化作满心的惆怅。
“安儿,母后早就说过,他终不会是你的良人,你也千万不要把心托付于他!”
晏后痛心的叮嘱,不过是让司徒铉更加恼怒,原来她早就在心里提防着自己,又怎么会被自己做的事所感动呢?
司徒铉当即对身边那个壮硕的丫环吩咐:“给她最脏的帕子,让她用嘴咬着把垂青阁里里外外打扫个干净!”
说着这话时,司徒铉冷戾的眼神是盯着晏后的,这个颇有原则的女人,眼光有时也过于精明。只是,她不该在自己跟前这么提醒晏晓雨,这只会令他感到她们的罪责不可饶恕。
晏晓雨几乎不敢相信,只见那个丫环随便的从一侧的地面上拾起了一块满是污渍的帕子,隔很远也能看见上面的乌黑痕迹,便毫不留情的朝母后身上扔去。
晏后没有去捡,只紧紧捏着手中的扫帚,目光如炬的盯着司徒铉,那不屈的神情正传达着她一国之母的威严
。
司徒铉睨了眼一旁的丫环,丫环二话不说朝着晏后扑去,抽掉她手中的扫帚,然后把他推倒在地,捡起一旁的脏帕子,就要往晏后嘴里塞。
晏后即便流落宫廷之外,也吃了无数苦头,早已没有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可骨子里的高傲和高贵不送她就这么被人折辱。
就在丫环苦苦相逼的时候,她奋力反击,朝丫环推去,不料她常年娇养的身子骨哪里敌得过天天做活的粗人,没两下就被那丫环压在地上,按得死死的。
晏晓雨不敢相信,双眸瞪得浑圆,愤怒不已的朝那丫环剜了眼,“你住手!”
丫环哪里会听她的命令,只拿着脏帕子,做势就要塞进晏后的口中。
晏晓雨怒而回头恨恨的盯着司徒铉,这就是他所说的要她承受怒火的方式吗?
他很好!他真的很会打蛇七寸、拿人软肋!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怒问。
“你做了让本王很不开心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本王总得找个方式发泄吧!”他当着她的面,并不冷漠的讲着。
可即便他看起来多么温和无怒,话语里却是夹杂着最让人畏惧的威力。
“难道这样的羞辱我们,你真的会感到开心?”
她对他的方式感到失望。
司徒铉哑然失笑道:“总比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或是珠胎暗结,要痛快得多!”
“你不相信我?你信穆春烨的话?你真以为孩子会是他的?”她为他的想法生出绝望的表情。
“你该让本王相信你什么?”他立马怒斥,把她单薄的身板死死的掐在手心,几乎快要摇散了她的骨架。
她还想让他相信什么?她的哪一句话是真的?那一刻的心是真的?
明明是她三番两次的谋害自己,多次跟穆春烨勾结,一桩桩的不知羞耻的事,莫非是他在冤枉她不成?
真是个心怀蛇蝎的美人!
司徒铉暗自重重的喘了口气,依旧目光冷漠的凝视着她。
晏晓雨在他充满控诉的直白的眼神下,早已无路可退,她能辩驳些什么?什么也说不出口!
“还不动手!”司徒铉重新提醒仍然还伏在地上,把晏后死死压住的丫环。
“不——你让我去做!我可以用嘴里的抹布擦地!”晏晓雨对着他急切的央求道。
司徒铉搁在她肩头的手指僵了片刻,霎时间,他感受到从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