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她声音不高,却说得十分肯定,仿佛等的就是他。
司徒铉些微的低头看她,“我来了!”
他手中的银鳞长鞭随即弹飞出去,像一条发狂的长龙,嘶吼着,叫嚣着,毫不留情的朝身边的贼人飞去,把人卷下马背,拖拽到地上,紧接着就是对人致命的一击,鞭尾直接钩缠到那人的脖子上,收回鞭子时,顷刻间就将人的喉咙割裂开来,鲜血喷涌而出。
晏晓雨始终大胆的看着他的一招一式,纵是这么血腥残暴的一幕幕,也不过是他司徒铉转身之际的两个动作。
随后,司徒铉将晏晓雨抱起,后退些许,便有随他而来的敬安府军中的王府护卫军上前灭敌,比之贼人的人数,他们俨然一片大军压境的阵势。
仅仅是晏晓雨和司徒铉眼神对望的几个回合里,原本还分在嚣张的盗贼,顿时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片刻后,她看向后方,地面上是血流成河的惨状,而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一个个精神矍铄、待势而发的英气蓬勃的敬安府军。
跃风当即命人将满地的尸体清理掉,扔至乱葬岗,才过来请示:“王爷,这虎头山的强盗已经全部清理完毕。
”
“准备回府。”司徒铉沉声道,看了看眼眸清亮的晏晓雨,有种难言的惊诧。
随后,新的马车靠近,晏晓雨和司徒铉都进了马车,就在他抱她上去时,她的手摸到了他黑色披风上的一片湿濡粘糊的布料。
稳稳的落在马车内,她才回神看了看手掌上的东西,竟然是触目惊心的满手鲜血。
“你受伤了!”她惊愕的看了看司徒铉,直接把刚进马车的人扭过身去,拉开披风,只见里面银灰色的长袍已经被鲜血染湿了一大片。
她立马慌张的问:“就这么多血,怎么办?”
“伤口没那么深,不要担心。”
这时,马车外跃风将金创药递进来,道:“王爷,赶紧上药!夫人没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就让属下来吧!”
司徒铉忽然招了招手,“不用。”他合上帘子,把药瓶拿给晏晓雨,“你来。”
晏晓雨怀疑的看着他,要自己给他上药啊?他可真是信得过自己。
“把衣服脱了。”她顾不得那么多,随口命令他,并把他按下软垫上,要他俯下身子把背部露出来,便于上药。
司徒铉脸上挂着一抹淡笑,乖顺的扯下披风,解开外长,露出后背。
古铜色的肌
肤上,一道醒目的黑红色的伤疤赫然显现出来,鲜血已经凝固,需要好好清理干净,包扎伤口,才利于愈合。
晏晓雨的手一触及他坚硬的肌肤,他不自觉的颤栗一瞬,她固执的批评着:“叫你别动!”
司徒铉嘴角一眼,明明什么也还没用,拿着瓶子看着伤口发呆,就叫他不动!呵!看你什么时候把药上好?
晏晓雨凝望了会儿,又把他背上凹凸不平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喉咙突然有些哽咽难言。宽厚的背上,有几条伤痕颜色已经很浅了,可是让人诧异的是,上面还有一些像是被烧伤的痕迹。
没再多想,她立马打开药瓶,把药粉均匀的撒在他背上的伤口上,问道:“还痛吗?”
“女人就是心软,雨儿放心,这点痛不算什么。”他说着就要侧过身来看她,被她喝了一声。
“别动!”
“不让我起来穿衣服,你还要做什么?”他语气恶劣的反问,差点气得她怒怼回去。
之后,晏晓雨对着自己的裙摆使尽全力拉扯,也没能把看似编织得稀松的裙摆扯烂,还换来司徒铉笑意满满的眼色。
他二话没说,从自己的披风上大力撕下一块长长的布条,交给了
她,郑重表示:“看在你还觊觎本王美色的份上,允许你给本王把伤口包扎好!”
“王爷,你可真会蹬鼻子上眼!”于是,一脸怨愤的帮他把伤口包扎上,又把松解的衣物给他披上去。
司徒铉自行系好腰带,正襟危坐的看了一眼晏晓雨,察觉她身前衣服有异,便问:“上了寒山寺又赶着下来,累了吧?”
“是有些累了。”她看着窗外道。
“今日上山,可有带回什么新奇的东西?”他随口问着。
晏晓雨奇怪的看了看他,回道:“这种天,王爷是想让我带一棵枯了的桃树回来吗?”
她一派的自得其乐,他却但笑不语。
忽然,她认真的问:“王爷,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铉看了她片刻,怔住后徐徐道来:“昨夜,宋琮一家被虎头山的强盗所杀。”
“一个活口也没留?”晏晓雨战战兢兢的问。
司徒铉暗自点头,淡淡的哼了声,“今日,我上朝归来就遇到埋伏,贼人一路将我引至城西虎头山,随后我命人调来府军,铲平了虎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