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那天晚上,自己只是被人利用,喝多了而神志不清,压根没碰过萧月。但一想起萧月曾在杏春楼里待过,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无论如何,他接受不了萧月的那段过往。
“且不提你骗我的事,就说之前你沦落到杏春楼,本王就该怀疑你还是不是清白之身!”他不顾她的阻挠,试图让她承认自己的不洁。
萧月这会儿更加绝望了,为什么从嫁给他开始,就带着欺骗和仇恨?
“我是清白的……”她有些不甘的辩解道。
殷珩并不相信她那掩面的痛苦神色,也不相信她是真的清清白白,从她做的这件事来看,他就认定她是个心肠恶毒的女人!
她那颤巍巍的柔弱身子如风中落叶般禁不起摧残,坠落在他心坎,令他没防备的就如跌进寒潭,瞬间清醒过来。
这一刻,殷珩有些慌了,他没料到萧月的辩解都是真的,她竟然还是……
“你……”他哑然失声,定定的看着她。
萧月却有些哀绝的闭上眼睛,不想自己疼痛的眼神被他毫不在意的继续嘲笑了。
殷珩沉默了一会儿,就毫不留恋的离去。明日进宫请安,必然要问及此事,殷珩
知道,萧月仍然保持着完璧之身,冯皇后知道了,是不会满意他的这个答复的。
一想到冯皇后那抽搐的嘴脸,他就忍不住暗叫痛快!
打开房门,殷珩撇了眼昏死过去的婢女烟雪,她正由两个头埋得很低的丫环扶着,便没在意,径直走了。
晏晓雨和白芨内心砰砰跳了许久,才轻轻的把烟雪放在地上。
方才一时情急,用针刺中了烟雪的穴位,令她昏睡过去,她和白芨才能一直守在门口。
一抬头,晏晓雨就发现白芨满脸涨红,眼神慌张的不像原先那个人。她内心哗然,才想起白芨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女孩子,居然被刚才的事给污染了她纯净的心灵。
晏晓雨轻咳一声,轻声哄着:“白芨,你别想多了,他们刚才只是吵架。你没听懂的,对不对?”
“嗯……没懂……”白芨有些迷糊的点点头,身体仍有些僵硬。
“你在这里守着,我先进去,有人来了叫我。”晏晓雨低声道。
方才,她内心也狂躁不安,真想跑进来把殷珩一针扎晕,让他不要对萧月这么狠心。
可细细一想,他们本就有误会,自己刻意插手,也不一定能让他们冰释前嫌。
只有等到他们都冷静下来,把话说清楚了,才会虔诚相待。
轻轻推开本就没掩上的房门,晏晓雨蹑手蹑脚的往里摸进去,屋内烛光明亮,可却一室寂然,伴随着女子的抽噎声,竟十分的骇人。
“月儿……”她轻唤一声,侧身站在了喜红的床前。
萧月正衣衫半解,裙带凌乱的蜷缩在被子中间哭泣,听闻声音,停了片刻,直到晏晓雨再次呼唤她,她才蓦然抬头。
怔怔的看了几眼,她忽然哭得更厉害了,“晏姐姐……”
一想到宣王的可恶行径,她便有些委屈,“宣王他……讨厌我……”
这话还没说完,又觉不妥,萧月立马吸吸鼻子,擦了擦眼泪水,声音略微清冷了些:“晏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晏晓雨靠近床畔,把地上的嫁衣披在她身上,“对不起,我没办法阻止……”
“不怨姐姐,这都是月儿的错,月儿令他蒙羞,他怎么待我都该受着——”
晏晓雨用手擦了擦她两颊未干的泪痕,“你和殷珩有误会,是吗?”
她沉默的样子,便是承认了。
“不管有什么误会,月儿,你都别哭,找机会跟他解释清楚。你早就见过殷珩的,
不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人,说清了必然会跟你冰释前嫌的。”
她本想劝她忍一忍,可为何女人就要忍让男人呢?
她便劝她跟殷珩把误会讲清楚,毕竟,殷珩一直以为,萧月是联合了冯皇后,一同来欺骗他的。现在殷珩被人狠狠羞辱一番,必然恨透了萧月。
看萧月的样子,似乎也有隐情,晏晓雨不想再多问,只说:“月儿,相信我,殷珩不是个心地很坏的男人,只要你们把误会说开了,他会好好待你的。”
晏晓雨倒是真的希望殷珩和萧月抛却误会,互相扶持,幸福生活。毕竟,萧月也身世凄苦,不然怎会沦落到入陈国为质的地步。
萧月目光呆滞的思考了会儿,点点头,木讷的应着:“我会尽力解释的。既然嫁作宣王妃,我也没别的选择了。”
表兄他们的目的都已达成,还能让自己做什么?萧月内心悲愤,唯独对殷珩有无限的愧疚。
即便他想折磨自己出气,萧月也认了。
当初,便是冯皇后突然翻脸,以表兄威胁自己,先是让自己毒疤不能解除干净,后是扣押表兄,除非自己假意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