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抓了我和我母后?还有,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她揪着他的衣领,凶狠的问道。“初见你,你都在骗我?”
若有旁人在,自然不懂晏晓雨所说,可穆春烨却立马意会了,拧着眉头不太敢置信的问:“你到底想起了什么?”他看着她时,还有些难以忍受的怜惜。
晏晓雨怔怔的看着他,不停的摇头,摇着摇着,泪眼模糊了双颊。
“你可知道今日是何时?”穆春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那似曾相识的神情,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挑开。
晏晓雨蓦然转身,有些不太满意的回了:“陈国嘉瑞七年,不是吗?”
穆春烨浑身微怔,望着她的肩膀伸手隔空抚了抚,最终还是收回来了。“既然已经见过了晏后,那就乖乖的听话,否则有你的苦头吃。”他说着时,嘴角微翘,带着抹嗜血的笑容。
晏晓雨听后身子轻颤,忽然转过身来忍痛指责他:“你连编个谎话也不愿编了吗?”
面对她伤痛的面容,穆春烨胸口没来由的有些闷堵,当即拂袖转身离开了。
渐渐的,三年多前的事浮现眼前……
陈国庆元帝嘉瑞七年初,敬安王受皇帝旨意,亲率将
领士兵不费吹灰之力收服了南境的小小晏国,听说是他手上的突火枪和锋利的弩箭在晏国一番试探,晏国国主便投降了,愿意举国向强大的陈国称臣。
敬安王率军班师回朝前,晏国王室便发生了一件震惊的大事,老国主突然暴毙,宗室亲王权力过大,将自己的儿子扶立为新国主,而将老国主的一儿一女逼迫到流落民间。
就是那时,穆春烨找到了当时十分落魄的晏容安,她孤身一人时刻处在仇人般的族人的监视下,处境凄凉。
可实际接触后,穆春烨发现自己错了。
原来,晏容安和她年幼的弟弟早就预感到危机,出逃王宫,她已经妥当的安排了弟弟的藏身之地。只是她不知道,后来晏国又发生了很多事,小王子处境也不算好,好在那个叫阿辰的女人一直护着小王子和王宫里的晏后。
穆春烨略施手段,就让满怀家国仇恨的冷傲孤冷的晏容安乖乖听行了自己的话,心甘情愿的成为他安插在敬安王身边的棋子。
只是,在那相处的短短半月的日子里,他发现她对自己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偏偏他是那种心冷硬如石的人,他身上背负的使命容不得他
动半分感情,便毫不怜惜的拒绝了她的哀求,仍将她推拒得远远的。
即便现在已经对她做到了残忍冷酷,可一触及那段往事,蓦然发现自己也对她有几丝难言的情愫时,他万分恼怒,惩罚起那个叫晏晓雨的女人时,可以如地狱的恶魔,只叫她生不如此。
当穆春烨从偏殿离开后,要踏入正殿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紧紧搂在腰间的一双手臂顿时让他怒不可遏。“松开!”
他怒中带怜的话语还是让晏晓雨感到震惊,索性勒得更紧了。
“阿烨,别让我去。”清冷而孤傲的乞求声,顿时让穆春烨回到三年前的那天。
晏容安从阁楼上跑下来,在门口的地方从身后保住了自己,也是这么哀求:“阿烨,别让我去。”
他记得自己断然拒绝,还冷冷的警告她:“你背后是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而不是跟我缠绵。若有这心思,还不如卖力的讨好了敬安王,趁机为你弟弟复国。”
好一会儿,她都沉浸在他无情的话中,等眼前一片茫然时,他有把她微微搂着,哄道:“你放心,我会在背后守着你,等一切都过去,我就带你离开。”
晏容安怔怔
的靠在他胸膛,片刻后,他还是冷硬的抽身离开了。
往事如烟,蓦然回首时,才发现过去的永远过去了。
穆春烨此刻也是挺直的身躯未被撼动丝毫,冷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哭泣着的,不知算是称作晏晓雨,还是得称作晏容安的女人,被她带动的情绪也渐渐收回。
“松开!”
“阿烨?”她不可置信的呼唤,慢慢收回手臂,擦干眼睛里的泪水,带着愠怒道:“你不是阿烨!不是!他再狠心,也会哄我,你不是他!”
晏晓雨突然转身跑回了偏殿,走后好一会儿,穆春烨都眸光深沉的看着悲痛离去的女人。
夜里,大殿外风声轻呼,拍打了几下殿门,便消失了。
期间,伴随着一阵阵轻微的拍门声,让殿内的穆春烨心口一滞,抚琴的手指陡然勾住琴弦,片刻后发出“铮——”的响两声响。
“进。”他让外面的丫环开了门,一道清丽而妩媚的身影赫然出现。
晏晓雨着了一身月牙白色的单薄的绸质长裙,上身亦是抹胸遮住半露的,轻轻的纱衣罩在外面,满头青丝缠绕在那根古朴而精致的乌木簪上,令她倒有几分温婉明媚,似水动人。
让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