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晓雨几乎要流出眼泪,一边跪倒在殷珩跟前,让他手足无措,静静的看了片刻,才问及:“谁要你死?”
他同样有些难过,自己曾感激过她,也真的关心过,没想到她的一颦一笑,都掩饰着那颗自私的心。
“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可王爷中的毒是冯鸢给我的,我当成了迷药,所以才误伤了王爷。”晏晓雨几句辩解,在殷珩眼里都是不可相信的假话。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话尽于此,不想多说了。殿下若是不送我离开,我必定会因此死在这里,难道你忍心王爷看着我死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殷珩当真不能理解。
他有些明白了,若王叔的毒是有心人嫁祸给晏晓雨,一旦王叔的毒解了,晏晓雨或许会成为替罪羔羊。若王叔死了,她仍然逃不掉有心人的算计。
殷珩面色微变:“究竟是谁?”
晏晓雨摇了摇头,她预感得到,一旦司徒铉醒来,自己就会面临着莫大的危机,这个地方,她或许再也留不得了。
这里,除了求殷珩,让他看在先前相识的薄面上,保自己躲避祸责,或许没人做得到了。
殷珩略有犹豫,可晏晓雨倔强的
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令他忍不住动心。
有一种女人叫别人的女人,却想护在怀里一世平安。
殷珩本对她无多少情意,可知王叔心头护她疼她,便想替他好好收着。
思虑再三,殷珩同意了:“子时一过,我来接你。”
得了那句承诺,晏晓雨送了一口气,她知道,殷珩跟自己没有仇恨,而且司徒铉很快就会醒来,一切都要等到他醒来才做定夺。
就算自己跟他走了,司徒铉要人时,他也会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出来。
此时的答应,不过是一个人为了自保,一个人为了周全,而定下的权宜之计。
重新把包袱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她将先前准备的珠宝首饰拿出来完整的放在了梳妆台前的首饰盒里,只让那根乌木簪子伴随自己。
包袱里也只是几件简单的衣服,望着那些衣服,她有了种前途遥遥无期的错觉。
亥时三刻,有一个从未谋面的丫环在外面求见,非要见晏夫人。
小兰谨慎的将人带了进来,并关好房门,让那丫环同晏晓雨单独处在一起。
晏晓雨本是奇怪,小兰怎么就让她独自进来了?而且小梅和小竹也不见了踪影。
那丫
环立马上前,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一件丫环的衣服:“主子让我来接应夫人,请夫人赶紧换上!”
“还没到子时?”晏晓雨疑惑道。
丫环却说:“主子说了,时间宜早不宜晚,她就在外面候着,夫人可要抓紧时间了。”
“他怎么没进来?”晏晓雨更加不解,殷珩不是说要亲自来接人的吗?
“夫人若是不信,奴婢这就离开了,要是耽误时间,恐怕再也走不了了!”
被她催促着,晏晓雨当即有些紧张起来,二话没说,拿着丫环手里的婢女衣服,就在内室迅速换好。之后,那丫环帮她把头发束好,拿着包袱,二人就悄无声息的出了垂青阁。
临走前,晏晓雨回头看了一眼沉静安然的垂青阁,除了守在外面的小兰,再没其他闯进脑海的东西。
紧促的时间内,她并没多加思考,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经过了湖心亭,那丫环却是领着她向另一个方向去了,并未朝着府门离开。晏晓雨当即留了心眼,看着那丫环的背影,咬牙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
若她不是殷珩派来的人,自己该怎么办?
思考过后,她便假意绊了一脚,跌坐在地上,令她未有预料的
回头询问:“夫人,你没事吧?”
“不小心绊了一脚,现在脚腕很痛。”晏晓雨佯装痛苦的说,并要她帮忙扶起来。
“夫人,你忍着点!”她说着,把人用力的扶起,搀扶着晏晓雨行走时,并不觉得吃力。
晏晓雨见她面色不变,还疑惑着,她有武功吗?
一路随着她往前走,直到拐弯的地方便是从没去过的地方,远远的还能看着灯笼照射下“未央阁”三个飞舞的字眼。
晏晓雨当即心下一横,一把推开那个丫环,回头就跑,边跑边拔出头上的乌木簪子,头也不回的朝着安全的地方跑去。
未央阁外。
孙可心一脸怒气的走出来,看了眼地上的丫头,命令身后的两个丫环,赶紧追上去。两个丫环只装作跟平时一样,只是行色匆匆,不敢急速跑起来,以免让人生疑。
晏晓雨边跑边想,方才自己从垂青阁离开,小梅和小竹都不在,只有小兰守着,还把孙可心的人放进来。难道,她是泄露自己离开消息的人?
垂青阁不敢回去,孙可心的人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