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浅眠,少有丁点动静,晏晓雨都会惊坐起来,一脸木讷的盯着外面看。终究是没有来人,她有些失落,睡意袭来,又抓着被子躺下了。
第二日清晨,晏晓雨醒得早,也不觉疲倦,反而感到精力充沛。迫不及待的自己穿好裙装,等着明月来帮忙打理头发,偏偏明月也来得晚,晏晓雨愣是在铜镜前静坐了一个时辰。
明月带着小丫环推门入内时,不免诧异的张大嘴询问:“夫人,今晨起得这么早?昨夜睡得可好?”
她微微点头,恍然间才忆起自己已经做了一个时辰了吧,真不知是何来的定力?
身躯已经有些僵硬,她变换坐姿,让明月帮忙梳理长发。
“今天你来得晚了。”
明月手拿玉梳,停了片刻,又收敛住眼中稍瞬即逝的异样神情。
晏晓雨还是精准的捕捉到了,只浅笑着:“说吧,我承受能力大着呢。”
这话真倒是说给自己听的!听见司徒铉要纳新妃,又能如何?伤心也伤心过了,后面的事只能照旧过下去。
“生活中除了开心和欢喜,也有悲伤和忧愁,每个人都会经历,我也不例外。那么,最重要的就是,我需要从这些复杂的
情感中游刃有余的转变,把不让自己舒适的排泄出去就好了。这件事,我伤心过,悲恸过,但也不能把每天的好时光拿来忧伤,那样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晏晓雨极为平静的诉说,既是安慰明月,也是宽慰自己。
这样的想法,即便不能让自己完全摆脱那种失落伤痛的感受带来的阴霾,至少会让自己眼中多一丝清明,心中多一些冷静。
晏晓雨望着镜中的秀丽容貌,怔怔的道:“谈一场恋爱,也无可厚非。”
明月有些不能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但也能猜到夫人是想让自己敞开心扉,接受这个事实。
晏晓雨又说:“今天,王府里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吗?”
明月一阵犹豫,还是如实相告:“今日,府中大喜。”她垂低双眼悄悄看了眼晏晓雨,发现并不异常,又继续道:“听闻杜管家说,王爷昨日已去托请了大长公主做媒,今日明悠公主便同要王爷去孙家提亲。所以大早上,杜管家都命各房中的人去帮忙准备纳采之礼,耽误了些时辰,没能及早过来伺候夫人梳洗。”
“没关系。”
晏晓雨仍是在出神,既然一切都有模有样了,看来是真的了
!
只是,古时男子大多三妻四妾,他一介地位尊贵的王爷,更是牵连甚多。自己只是个小门心思的女子,原以为司徒铉能日日守着自己也罢,可他并非真心独爱一人,自己也实在无法容忍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了!
晏晓雨一边装作很有精神头的样子,一面逼着明月将颍都城中的各种八卦,时间倒也过得快。
原来,手握兵权,管控枪箭,本就实力硬朗的敬安王,在颍都城也有不少靠山。
大长公主司徒伶嫁于闵国公,司徒铉曾提携闵国公的儿子闵成月,举荐做了礼部侍郎,现在属礼部尚书宋琮管辖,那宋琮便是宋凝梦的大伯,是以闵家便同敬安王始终是一脉的。如今,司徒铉又能牢牢抓住了孙家,自然把陈国的兵力悉数裹入囊中了。
孙家历来是陈国的武官重臣,若孙可心得了司徒铉荣宠,相比于朝中保持中立的穆家和冯淑妃一党的冯家,这孙家必是司徒铉手中的得力主将。
那么,司徒铉是在帮着大皇子司徒殷珩做势?还是自怀异心?
晏晓雨一边回味明月所讲的,一边揣测即将嫁入敬安王府的孙可心小姐的性格。
未至午时,府外
便有好消息传来,明月从外院丫环那里得知,就急匆匆的回了垂青阁禀报。
去时,晏晓雨正在案几前练字,提着毛笔定住,等着明月回话。
“夫人,那事儿……成了。听闻王爷进宫去了,剩下的问名、纳吉事宜也都托着大长公主在办,孙可心是太尉大人家的嫡出小姐,也无枝节可生……”说着说着,明月的声音渐消。
晏晓雨淡笑着睨她一眼,“我没事儿!准备午饭吧!”下午,她在院内安静的捧着医术细看,竟然十分的专心。
那段时间,司徒铉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内,渐渐的,心头就像有一根针落进去了,叮咚脆响,没有扎进肉里,却格外的难受。
某日后的夜晚,晏晓雨照例没有胃口吃饭,就喝了些莲子粥。
后她在房内写字,明月就在一旁摇扇,时光不惊,岁月静好。
思索了会儿,她两眼无神的望着外面漆黑的夜,向着明月说道:“我想换一身衣服,出去走走。”
不待明月离去,她已经到了衣柜前,左看右看,挑了件梨花白的贴身绣花长裙,披着柔和的浅黄色长款襟子,穿戴好后施施然出了垂青阁。
明月没多说什么,只
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