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什么意思?”晏晓雨一直不明白,从百里海棠的话里可以听出,他好像本就跟晏娘认识,但对晏娘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很好的经历。
百里海棠的手段,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她裂开嘴慢慢笑起来,像一朵廉价的塑料花,看得百里海棠直皱眉头。
“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难看!”
晏晓雨倏然收起笑意,呆板的小脸死死的盯着他看,“除了上次你们把我抓了,我跟你可并没有什么交集?”
百里海棠慢慢点头认同,蹙眉凝神的刹那勾唇一笑,“你可知道,自从司徒铉把我的无夜城毁了后,我是无家可归。这次,把你抓来总得让他给我好好地修一栋新的!”
晏晓雨眼角直抽搐,他这样的话,自己要信了才有鬼!他以前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真要想找个栖身之所,还能做不到?
而且,现在两人就在这么个荒山野岭的,铁定是打算密谋什么呢?
“我口渴了,有水吗?“她平静的脸上浮现一丝哀求。
百里海棠很自然的伸手宠溺的抚了抚她的额头,笑意满满的回着:“走,我带你去喝水。”
“好。”
他取来长刀,将晏晓雨扶起
,因为在地上睡了一夜,全身都僵,这下起身真的有些难度。稍微走几步后,才有所缓和,等到了一栋破旧的小木屋前,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可为什么,晏晓雨会觉得自己和百里海棠有几分熟悉呢?
还有他刚才熟练的摸了摸自己额头,简直就像大叔逗小女孩的招数!
自己说想喝水,他也欣然同意了!
简直不容细想啊!
百里海棠一脚踹开木门,屋内只能用“家徒四壁”一词来形容,真是干净得无可挑剔。一张木板床,连被褥都没有,只有几件白色的衣服。门旁边的小木桌子上有一个水袋,他顺手拿给晏晓雨,十分耐心的等着她喝下。
晏晓雨心中一震,犹豫着,百里海棠已经拧开盖子,把水袋递到她手心,“喝吧,我还不必用下毒的手段,多此一举!”
也是,他辛辛苦苦当街劫人,藏在山上,没必要再来毒一次。他该是别有目的,而自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是以,晏晓雨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大方的接下百里海棠手中的水袋,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水很甜!是你提前准备的?”
百里海棠挑眉,目光中带着几丝赞许。
“准备把我藏在山上几天?”她大着胆子继续问。
百里海棠突然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带,事发突然,晏晓雨平静的眸子中闪过惊讶,恍惚间胸口猛然跳跃起来,顿时清醒几分。
她赶紧转身背对着他,想着自己怎么这么迟钝呢?
百里海棠强忍住笑意,利落的剥掉身上的夜行衣,将床板上的有着白狐毛领白色锦服披上,然后取出藏在衣服下的黑发,一阵银针将一缕长发再次束起,最后弹了弹衣衫,才移步走到晏晓雨旁边。
走出小木屋,才在松软的长满绿草的土地上,望着映入眼帘全是绿色的山坡和树木,只觉心旷神怡。
顺着一条干硬的黄泥巴小路一直往山坡上走,高大古老的树木越来越多,掩住了刺眼的光芒。绿林深处,隐隐看见灰绿色的墙角瓦片,靠近些,才发现正是一座古朴而别致的院子。
怎么会有修在山上的院子呢?
“这是哪里?”晏晓雨询问。
“风影庄子。”百里海棠裂开嘴,回答得很利落,也有一些得意。“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本以为他要走正门,没想到他长手突然穿过晏晓雨的腰身,紧紧地扣在怀里,足尖运气
,轻轻一跃,两人就站在了灰绿的瓦片之上。放眼了望,下面庄子里的人不多,都是些奴仆打扮的,各自做着简单的事情。
他将晏晓雨放在了一处屋顶上,下面庄子里的仆从就算抬头也看不见,轻轻拨开一片瓦,要她仔细看看。
晏晓雨不解,没急着窥探,只面带疑惑的盯着百里海棠,想要把他过分好看的脸瞧出一个窟窿来。真是个神经质的男人,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你总得告诉我,带我到这里是想做什么?”她小声道。
“你自己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他的右掌猛然擒住晏晓雨的脖颈,把她的脑袋往解开的瓦片处拧过去,晏晓雨不想看也不行了,除非她闭紧双眼。
但内心好奇极了,这一路就像一趟惊险刺激的游戏,隐隐的让人内心深处的热血沸腾不止。
倏然睁开一只眼,她忙乱的寻找目标,待发现一个有些印象的身影后,另一只眼睛也瞬间开启,一瞬不瞬的盯着下面的那个妇人瞧。
她……正是晏娘的亲娘啊?
应该真的是她的母亲吧?上次她那么伤心欲绝的样子,不得不令人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