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时,杏春楼的门还没人值守。”
倾阳恍然大悟,笑着赔罪道:“大人恕罪了。您也别添堵,这都是敬安王爷的人呢!也不知是在办什么事儿,像在找人似的。只是这么几个粗犷汉子把人进人出的门槛儿给堵了,谁还敢进来喝酒呢?”
穆春烨面容安定,气息凝集,眼中带着几分诧异淡淡扫了一眼门的方向。“那个小婢女,何时来的?”
倾阳嘴边的笑容渐渐上扬,带着不满娇嗔道:“爷儿,她只是我的一个丫环而已,你何必穷追不舍呢……不如让倾阳给你捏捏肩膀,疏通筋骨?”
“去把她叫进来。”穆春烨嗓音低沉,不容拒绝。
倾阳施施然起身,面带疑惑的出门叫人:“进来吧。”然而,门外早没了人影,倾阳轻喝一声,立马转身回禀。“大人,那死丫头下楼了!”
纵然自己极力装作平淡无奇的样子,倾阳内心还是十分忐忑,在穆春烨跟前说假话,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倾阳在赌,赌这么个小小的丫头犯不上让穆大人费心思。
但穆春烨缓缓起身,行至门口,于倾阳跟前时,赏了她一个不能逃避的巴掌。
倾阳顿时吓得浑身发抖,跪
伏在地上求情:“大人饶了我吧……”
“那丫头你是否认识?”穆春烨面无表情的问道。
倾阳思索片刻,如实道来:“不……没怎么见过……”她压根没见过,甚至连她的脸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原本想着穆春烨来了,先好好安抚他,过后再收拾那个来历不明的死丫头。
偏偏,一个从没出现的丫头片子竟然也让穆大人瞧出疑惑,那蓬头垢面的丫头究竟是谁?
倾阳轻轻捂着脸,看着穆春烨下楼时的身影,又到房门前的走廊向下细看,对面二楼的敬安王还在,他们谁都是不能得罪的爷儿。而这杏春楼,向来也是是非之地,能少牵连其中,还是少参和了。
晏晓雨本想在三楼找个地方歇着,没想到穆春烨恰好在里面,为了安全起见,她匆匆下了楼。前面楼里都让司徒铉让人封了,好在没有禁锢这些人的行踪,晏晓雨便低着头悄悄下到一楼,从后门往后院去了。
顺着方才的路再次往灶房那边去,还没靠近就听到有女子嚎啕大哭,求着饶命的声音,不少粗实下人也围在灶房门外看热闹。忍不住心中好奇,晏晓雨像个丫环一样低眉顺眼的站在灶房外
。
伸出脑袋上前一看,竟然是刚才才认识的月儿,她全身染满血迹,连脸上也有一些鲜血,整个人泪眼婆娑,香涎满地。“吴妈妈,别打我了!吴妈妈,求你了——”
“死丫头,叫你偷懒!”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婆子手里拿着一根结实的藤条,正恶狠狠的教训她。她龇牙咧嘴的样子,活像夜叉一样。
月儿吓得又惊又惧,死死的盯着那根藤条,少有舞动,就死命的抱住身子,哀哀求饶。
晏晓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去的,眼中已经有泪水了,却忍着不敢留出来。双手紧握成拳,悄悄地藏在袖子里,再看看外面,不知怎么是好。她好想救下月儿,但自己无权无势,谁会听自己的话?
直接冲过去挨打,那是有勇无谋!
借别人的手保住月儿,才是上上之策。
晏晓雨心有所思,但除了司徒铉或许会伸出援手,也没其他人了。可眼下还有一笔账他没跟自己算呢,自己还敢不要死的去找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想来想去,或许只有一个人了!
晏晓雨不着痕迹的溜出后院,临走前提了个搁在一旁的茶壶,埋着头跑到二楼的拐角处。远远瞧着司徒铉
从另一个梯口下楼,才悄悄靠近先前的那间屋子。他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大堂找人,且都是在找一些相貌俊朗清秀的男人,许是没想到自己换了女人的衣服了。
雅间外没有特别的人值守,晏晓雨借着进去送茶的机会,于殷珩身侧跌倒,整壶茶水全泼在了他的衣服上。
“公子饶命……”晏晓雨立马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哭求。
殷珩轻皱眉头,不悦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丫环,又瞧着身边几个女子皆是愤恨的盯着地上的丫环瞧,骂出了声:“毛手毛脚的!只会打搅爷儿的兴致!小心回头告诉妈妈,有你苦头吃!”
殷珩倏然淡笑,“无妨,去找身干净的衣服来。”
晏晓雨道:“请公子去我们姑娘房内换……”
“你家姑娘是?”殷珩诧异,觉出这丫环话里的其他含义。
同在屋内的几个女子却是不高兴了,“抬起头来看看,你是哪个屋里的丫环?”
晏晓雨急得满头大汗,吞吞吐吐的回道:“我是新来的丫环雨儿,在倾阳姑娘房里伺候。倾阳姑娘那里有穆爷的衣服,公子可去跟倾阳姑娘和穆爷说道说道……”
那几个女子一听到“倾阳”的名字,
本是气愤,又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