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日上三竿,晏晓雨还在闺房内摸索,今天,她决定自己穿戴衣服,梳好简单的发型,可忙活了一早上也没弄出个样子。
咬咬牙,她黑着脸唤了明月:“明月,快来帮我吧,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明月笑吟吟的走来,“夫人,早就说了你别自己动手,这些活儿都是奴婢们该做的,也做惯手了。”
“我只是觉得现在自己太颓废了。放心,你慢慢弄,我用心的学。”她不想做些比这里的人太出挑的事来,入乡随俗,移风易俗,以后好好的生活着。
首先,还是要自力更生,把自己解决利索了。
明月的动作很慢,也像是在慢慢的教她,并不停地提醒着:“夫人,衣服呢也是很讲究的,比如平时穿的有厂服、便服,出席正式场合也有比较隆重的服饰。而且主子们的衣服都是要分几层慢慢来穿好的,才不会丢了身份。如今正值炎夏,我们陈国虽不是日日烈日曝晒之地,也要注意给主子们防暑。王府处处备了冰桶、凉扇,倒没什么酷热之感……”
“明月,你可真唠叨……而且,你跑题了!”
晏晓雨看着明月正整理着她的衣服,系上轻薄的玉片腰带,
配上芍药香包,抬头明媚一笑,慢慢说道:“夫人别急,明月给您说会正事儿。你瞧,你今天挑了身浅绿色的罗纱裙,奴婢呢给您重新梳个流苏髻,戴上一枝荷花玉簪,就衬得你像个清水出面的荷花仙子了!”
“就你会说好听的!”晏晓雨笑得乐不可支。
门外,司徒铉一阵风似的走进来,就站在晏晓雨跟前,让她的脸差点贴着他的胸膛了。“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
明月福了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司徒铉并没有动,问了明月:“你们这是要出去?”
明月道:“不是,夫人只是想学习一下如何穿衣和束发。”
司徒铉不太相信,忍不住眼珠一转,盯着眼底的女人,“既然无聊烦闷,今天就带你出去转转?明月,你们先出去等着?”
明月呆愣中自觉地退出去了。
晏晓雨总觉得司徒铉怪怪的,在他的逼迫下端坐在凳子上,看着明黄铜镜里自己的头发被他一点一点的梳好,挽在了头顶,最后用几根精美贵气的簪子压住。他的手艺真的很好,有种一气呵成的酣畅之感。
那双宽厚粗粝的手,变成了一双女子的柔荑,灵活轻盈,像惯会挽发的
那类人。
他该是曾对谁经常做这样的是吧?
晏晓雨气闷的想了想,一抬头,却见镜子中的男人深情款款的看向女人的脸。他在她发间落下轻轻的吻,嗓音暗哑,目光迷离。
“走吧。”
晏晓雨终于开始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不知何时,司徒铉有所变化,而他说要补偿自己,随口订下了个半年之约,现在也开始频频兑现承诺。只是,他突如其来的示好,晏晓雨有些迷茫,也有些恐惧,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面对。
她慢吞吞的应了声“嗯”,被他拉扯着出了门,到了王府门后,两人乘坐马车直接到了静明轩茶楼的跟前。
司徒铉直起身,看了看乖巧的晏晓雨,“走,去喝茶。”
他们到了二楼安静的包房,可以看到春华巷街面的热闹场景。如今虽是日头渐盛的时辰,但商贩行人们依旧,偶有一些彰显了身份的装饰华贵的马车驶过。
晏晓雨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心头很是畅快,慢慢的,脸上洋溢着点点笑意。
外面的人真是自由自在,热闹极了。
要是自己也能这样,该多好啊。
她下意识紧张的看了看司徒铉,她也看着楼下,双目迥异幽深,神
情闲适。
“颍都城里很多达官贵人喜欢到静明轩喝茶,一来,静明轩的茶叶是陈国最新上的,二来,从这楼下看下去,能发现街面上许多的趣事。”
晏晓雨挑眉,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咽了口水说着:“什么趣事儿?”
司徒铉指了指街上的一个人:“看见没,那个衣着发饰打扮得不似陈国的高大男人,行路匆匆,许是个别国人。”
晏晓雨顺着他的指示看去,果然有个穿栗色衣服,斜肩挂着皮毛宽袍的男人,额前留了两束头发,面相轮廓分明,有几分异域风情。
其实单看长相,和陈国人并没有太明显的差别,指示配着那身穿着,就觉得奇怪了。
晏晓雨不禁发问:“就凭外貌判断了?”
司徒铉看晏晓雨一眼,没说话,随后冷哼一声。“听闻萧国有一位秀乡公主即将到了颍都城,或许已经来了。萧国人普遍比较高大健壮,善于骑射,但资源不济,国力弱小,虽有齐射功夫,但真的打起仗来很不占优势。各国征战到现在,萧国已经沦为一个弱国了,所以上次郑西将军孙天傲才会毫发无损的降服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