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出了春,颍都迎来暖阳和风。
垂青阁院墙边的柳枝弯着腰,随风摇晃。晏晓雨今日起床较早,也不是从今天才是,确切的说,是那次替司徒铉挡了箭之后,她被司徒微澜影响了,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每日早早起床,在房间里做做四肢的伸展运动,再出来跑两圈。很多时候,她都运动结束了,丫环才过来伺候。
没事的时候,就看看书,不认识的字随时问这些丫环们,她们起初很不能理解,过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天气晴朗的时候,司徒微澜会过来找她玩,去湖边游船,品茶,也会出去找一些颍都城里
的贵家小姐们玩游戏。那些富家小姐们对于一个小侍妾很不屑一顾,但司徒微澜很维护她,甚至出言恐吓那些小丫头们,她们向来又怕这个小魔女,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一起玩的久了,倒也对晏晓雨很放心。
而近来,王府里的王妃和夫人们每一个对她使绊子的,连敬安王都从未出现在垂青阁。
晏晓雨一开始还以为他很忙,或许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后来长时间不见到那个人,也开始放宽心了。
今日,她在院子里把一盆并不起眼的月季花搬出来重新种植,木制的铲子用起来不是特别灵活,一不小心就把
泥巴弄到脸上。司徒微澜过来时,她正在凭感觉擦脸上的泥。
“你今天在做什么?”
“种花。”
“你顶多只算是借花献佛。”
“也是。”
司徒微澜蹲在一旁,准备帮忙,“这是什么花?”她对这类花花草草并不十分了解,也没闲工夫去认识。
“月季花,比较常见到。”
“普通的花草,有什么好侍弄的?”
“其实,月季花有一层意思是:幸福,希望和光荣。”月季花就像芸芸众生,要永远充满希望,还要保持纯洁的爱和勇气。
司徒微澜突然看着晏晓雨,捂着嘴笑起来,也不知她为何而笑。
晏
晓雨盯着她看了会儿,不明所以,又自己忙碌起来,把束在一起的多株分开来,并各自用陶罐来种。用小铲子挖泥土时,不小心又锹到脸上,司徒微澜笑得更大声了。
“澜儿,你一直在笑什么?”
“你的脸上——全是泥——”她笑语嫣然道。
晏晓雨并没太惊讶,继续把几株月季花种到陶罐里,埋好土,才回屋清理。
屋内,司徒微澜跟进来,坐在一边无聊的等待着,“下头那么多丫环能使唤,你为什么连梳头洗脸的事都要自己代劳?”
“我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干嘛要靠别人呢?”她随口道。“就像你
,作为一个权力无边的大小姐,不也没有娇生惯养吗?”
司徒微澜听后没有接话,脸色微变,看了门外一阵子。
晏晓雨换好衣服,便同她一道出门。
“今日去哪儿?”
“秘密。”
“那好吧。”
待两人到了暮华巷的一家茶楼,晏晓雨见到了个算不上很熟的熟人。
司徒微澜敲开茶室的门,颇为熟悉的喊着:“哥,我们来了!”
“我可是等了一个时辰!”司徒殷珩不满道,转过身来敲了妹子的头两下,侧身一看,竟然还来了个人。
“是……她?”
“有意见吗?”司徒微澜反而坐下,盯着殷珩不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