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穿透窗户,照耀在病床上。
咆哮了一整夜的狂风暴雨,终于停息。
但傅长生的心,却被切割的四分五裂,再难恢复如初。
咚咚~
病房门被人敲响,傅长生靠着床头,目光阴沉如水。
“进。”
咯吱~
心腹推门而入,面色凝重的问道:“家主,咱们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当然继续!”
傅长生豁然转头,神色阴戾道:“事到如今,若是退了,岂不证明我傅家被一介女流给吓软了?!”
“可若是她……”心腹扫了眼傅长生的断手,面露忧虑。
“无妨!”
傅长生苍眸森寒,抬起手臂看着自己的断手,面无表情道:“这只手,并非因为计划而断,只是波及到了她的情绪。”
“女人始终是女人,竟会被亲情所困,幼稚!”
“接下来,她会一直待在京都,滨海那边的事,她管不了,也不会出手干涉。”
“通知下去,半个月内,我要看到最终结果!”
“是!”心腹恭敬应答,一步一步退出病房。
寂静的房间内,落针可闻。
只有傅长生粗重的喘息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戾气。
铃~
刺耳的铃声蓦然响彻,傅长生看了眼来电显示,沉着脸接通:“何事?”
“伤势如何?”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浑厚的烟嗓。
“无妨。”傅长生口吻平静。
“这次的事,办的有些蠢了。”
对方声音平缓,不疾不徐道:“那娘们,不是你能招惹的。”
“有何不能?”傅长生目光阴戾,淡漠道:“杀个人而已,对傅家来说,不费事。”
“不说这个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傅长生的怨气,对方迅速转移了话题:“滨海那边,布置的如何?”
“你若不放心,可以自己来办。”傅长生戾气横生道。
“我自是信得过你,但上面的人,对你颇有说辞。”
“近年来,傅家的发展过于缓慢,已经有人对你不满,加上这次你将方家妖女卷进来,很多人对你失去了信心。”
“你手掌已断,傅家站在台前的家主,可不能是一个伤残人士。”
电话那头的神秘人,嗡声安抚的同时,提醒道:“所以,这件事是你唯一的机会。”
“做好了,你的位置依旧稳如泰山。”
“做不好,莫说是傅家,就算我出面,也救不了你。”
听完对方的赘述,傅长生眼角忍不住跳动了两下。
但他压下了内心躁动的情绪,声音平缓道:“知道,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
“祝你好运。”
挂断电话,傅长生靠着床头,苍眸微侧,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
一群飞禽呼啸而过,展翅高飞,掠入云端之中。
而他,就像一只被束缚在牢笼中的恶犬,只能隔着窗户上的围栏,展望苍穹。
……
翌日,下午。
距离林奕被捕,已经过去四十个小时。
整个秦家,除了秦未央和小老太之外,人心惶惶,愁容满面。
尤其是小舅子和老舅,整日唉声叹气,唏嘘不已,好像林奕已经嘎定了,耶稣也救不了。
这对舅甥在客厅对酒消愁,房间内的小老太,却一改之前的凉薄寡淡,正苦口婆心的劝慰大孙女。
“央宝儿,你这可不行啊。”
“小奕才进去两天,你都胖了一斤半了,天天吃嘛嘛香,没心没肺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老太太双手握着秦总的手,语重心长的劝道。
“听您这意思,我应该以泪洗面,给他哭个坟?”央宝儿侧目冷笑。
“至少也待消瘦两斤吧?”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嗔了孙女一眼:“回头等林奕出来了,看见你红光满面,还以为你焕发第二春了。”
“为老不尊!”秦未央剜了眼老家伙,抽回手掌,淡淡道:“直说,找我什么事?”
“想办法,救秦家!”
老太太正色道:“首先要让公关团队,否认秦家姑爷杀人事实,堵住悠悠众口。”
“其次,你要表现出‘如果此事是真的,秦家愿大义灭亲,不徇私枉法’的铮铮铁骨。”
“最后,若林奕是被冤枉的,你定要将栽赃陷害之人,挫骨扬灰!”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条,力保秦家不倒,对么?”央宝儿侧目,斜睨着小老太。
老太太羞赧一笑:“我这也是为了守护你爷爷的心血。”
“我要是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