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地有声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大厅中。
小老太那双睿智的苍眸,不自觉的微眯起来。
缓缓放下茶杯,她似笑非笑的问道:“原来梁门主是来问罪的。”
“那你倒是说说,惊武门想要什么说法?”
梁正德调整呼吸,沉吟着回道:“此事虽是陈江河的过错,但林先生已经给过教训了,暂且不提。”
“陈忠一意孤行,寻衅滋事,亦是他有错在先!”
“林先生为保秦小姐,与之大打出手,惊武门也能理解。”
“但这杀人之事,实在残忍,亦是对我惊武门的挑衅。”
梁正德义正言辞的看向的小老太,沉声道:“老太君明察秋毫,英明忠贤,想必会给我惊武门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东西倒是会说话,重新把问题抛给了小老太。
若小老太的答复让他满意,此事便会作罢。
若不满意,他手中掌握着林奕杀人的罪证,便是继续谈判的底气!
见此情景,小老太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甚了。
苍眸睥睨着梁正德,枯黄的脸上古井无波。
淡声回道:“陈江河没死,已经是我孙女对陈家最大的恩情。”
“陈忠自寻死路,死有余辜。”
“你惊武门御下不严,理应赔礼谢罪,不过看在你们刚死了长老的份上,就免了吧。”
话锋微顿,老太太嘴角扬起一抹讥诮,问道:“这答复,你可满意?”
原本就沉寂安静的大厅,此刻更加落针可闻。
年迈的小老太甚至能听到梁正德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后者苍眸凛冽,死死的盯着小老太,内心愤怒的火焰滚滚燃烧。
但他的面色,却波澜不惊。
沧桑枯朽的大手,扣在座椅扶手上,几欲将其捏成木屑!
“这就是秦家最后的态度么?”梁正德嗡声开口,声音中压抑着难言的怒火。
小老太却是不为所动,气定神闲般回应道:“这只是老婆子的态度。”
“若让我孙女来,她甚至会平了你们惊武门。”
“嗬~”梁正德气极反笑:“秦家才刚只手遮天半月时间,就已经这么无法无天了?”
“你羡慕?”
小老太斜睨着对方,沧桑的眼眸泛起一抹霜寒:“陈江河当众调戏我孙女,陈忠那老不死的又带人在我孙女游玩之处设伏,欲杀人泄愤。”
“而你们这群小瘪三,却在他死有余辜之后,上门找老身问罪!”
“梁正德,你是觉得我秦家没男人,好欺负?”
“还是你觉得,惊武门已经发展到,能随随便便将我秦家踩在脚下的地步?!”
砰!!
小老太拍然而起,声音凛冽。
刹那间,十余名护卫涌入大厅,神色不善的盯着梁正德。
压抑的气息,陡然升腾,二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剑拔弩张。
梁正德抬眸,深深的看了眼小老太,淡声回道:“我惊武门只是小作坊,比不上秦家这般家大业大,手眼通天。”
“不过,惊武门也不是好欺负的,今日秦家所做的一切,老夫必将告知门内长老。”
“惊武门犯的错,我们认,同样的,你秦家姑爷所犯之罪,也必须付出代价!”
……
从山上下来,已经是翌日下午。
三人找了家雅阁,休息了片刻,便继续闲逛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彻夜畅谈,央宝儿和小姨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现在已经站在统一战线。
方幼凝非常认可这位外甥媳妇,言行之间,可劲撮合。
“差不多了吧?”
古城小道上,趁着小姨去卫生间,林奕悄悄走到秦未央身旁,板着脸问道。
“什么差不多了?”秦总明知故问。
“我小姨对你的态度!”林奕咬牙道:“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我小姨对你百般恩宠,但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你是不是该进行离婚大计了?”
“慌什么?”央宝儿翻着白眼,淡然自若道:“这种事,讲究一击必杀,万一让你小姨看破,岂不浪费了这么多天的铺垫?”
“我小姨还有两天就该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撕破脸?”林奕眼眸微凛,沉声质问道。
“最后一天吧。”
秦未央气定神闲道:“不给她太多反应的机会,逼她快刀斩乱麻,争取让她走之前,逼咱俩办完离婚证。”
“好,需要我配合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林奕摩拳霍霍,看上去非常激动。
央宝儿的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这混蛋,直到现在,还是想离婚么?
只剩